步,對面的人突然開了口“你殺過人嗎?”
“……沒,怎么了?”
少年抬起手中的匕首,齜牙咧嘴的朝她笑了起來,面上映著匕首明晃晃的冷光。
“我殺過。”
陸芷睜大了眼,聲音哆嗦。
“你你你――”
這乳臭未干的小鬼莫非要殺人滅口?!
對面的人撲了過來。
陸芷驚叫出聲,未能躲開他的動作,胸口被狠狠刺穿,冰冷的刀鋒貼著皮肉,驚起一陣詭異的戰(zhàn)栗,皮肉綻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幾乎每一次的喘息都會帶起窒息般的感覺。
陸芷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識停留在了少年勾著的嘴角,以及那張沾染著點滴血色的臉。
天水鎮(zhèn)――
朱厭倚著門扉,若有所思的看著站在里面的少年。
“……誰給你下的縛神咒?”
阿執(zhí)抿唇,沒有應(yīng)他。
朱厭笑了起來,他本就生得好看,這一笑,讓得旁邊的鴇娘看直了眼。
“縛神咒乃是我族中秘法,需得與親近之人才能施展出來,本少主瞧你資質(zhì)普通,莫非是你身邊之人?”
“……恕在下不能相告。”阿執(zhí)朝他拱手,面上苦笑。
朱厭眉梢一挑,突然將骨繩收回袖中,瞬移至少年跟前,不待眾人反應(yīng),玉白的指徑直探向他眉心的紅痣。
一抹黑氣自其中竄出,在朱厭的指尖來回繞個不停。
“……魔氣?”朱厭看著他,神色越發(fā)驚訝,“你與我魔族的人有何關(guān)系?”
阿執(zhí)身子晃了晃,臉色比之方才還要白得嚇人,微微張口,默然片刻,斂了眸子。
“少主若是信在下的話,如今還是盡快去無邪城的好。”
“為何?”朱厭不解。
阿執(zhí)低下頭,聲音嘶啞至極,自言自語般。
“再不去阻止織他的話,便來不及了。”
“介時所有人都會死。”
“所有人。”
幻境里的某個院落中,幾乎凋萎殆盡的槐樹底下,一身青衣的男子負手而立,目光平和的看著枝丫上叫聲輕脆的鳥雀。
少年有些驚訝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誰在那里?”
男子回過頭,看著出現(xiàn)在院門口同樣著了青衣的少年,嘴角略微勾起。
李梧看得一愣,心下微動,覺得這人似乎在哪見過。正要開口詢問,對面的人突然朝他走了過來。
“你――”
“兄長。”那人停在幾步之外,開口輕喚。
李梧茫然的看著他。
“兄長又是何苦呢?”男子嘆了一聲,“明知我不會放棄,為何還要做這些無用之舉呢?”
他笑了笑,神色恍然“莫非兄長以為,我看了這些,便會就此罷休?”
“兄長,你錯了。”
“當(dāng)年他們欠下的債,也該還了。”
李梧擰著眉,覺得面前的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后頸突然一疼。
“兄長。”耳邊的聲音溫和得異常,“很快便會結(jié)束了。”
李梧震驚的看著與自己咫尺距離的男子。
阿宥,這人是阿宥?!
他要做什么?
李梧心下一顫,想說些什么,終究敵不過襲來的睡意,慢慢的沒了意識。
男子動作輕柔的將懷中少年放在地上,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
風(fēng)過,院中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