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一時沒聽懂。
可再想想李宥那家伙之前干出的事,她又覺得陳三元說得怪有道理的。
按他的說法,李宥不僅是個從小缺愛的死傲嬌,還是個無可救藥的兄控。
也難怪之前聽到李梧還活著的時候,激動得馬甲都掉了。
陸芷嘖嘖輕嘆。
陳三元抬頭,見對面坐著的人不說話,試探著喚了一聲“……尊主?”
“你不喜歡那個李宥?”黑衣人突然開口。
陳三元的身子一僵,低下頭,看不清面上的神色。黑衣人自是察覺,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嫉妒他?”
陸芷明顯看到陳三元放在地上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尊主明鑒。”他道。
黑衣人笑得更大聲了些,連連道“本尊常聞你們凡人善妒,向來見不得別人好,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凡人,凡人啊。”
陸芷聽得擰起了眉。
陳三元嫉妒李宥?
這嫉妒又是從何而來?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先不說李氏兄弟與他自小長大的事真假如何,可那日在書房里,這人字句之間,的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也不像是裝的。
拋開感情不談,莫非那會兒的陳三元,想從李梧身上得到什么?
陸芷若有所思的看向不遠處跪著的人。
那二人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大多是陳三元明里暗里吹捧黑衣人的內容,陸芷聽得無趣,正要離開,黑衣人突然出聲。
“凡人,你可知本尊為何會在這無邪城停留至今?”
陳三元茫然的搖頭。
黑衣人笑了起來。
“本尊原是魔域的四大尊主之一,為魔主手下,不想近些年來魔族中士氣越發不振,而魔主還想著去討好修真界的那幫老家伙。”他冷哼一聲,“我魔族自古以來獨霸一方,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
“……尊主的意思?”陳三元神色戚艾的看他。
“當年本尊心中不服,便去與魔主爭論,不想被他叱回,還以破壞道魔修好這等莫須有的理由,將本尊貶至了懲月崖。”他突然笑得古怪起來,“你可知那懲月崖是什么地方?”
陳三元搖頭。
“那懲月崖對我等魔族的人來說,堪比你們凡人的行刑之地,魔族的人若是進了其中,他們會用世上最堅硬的寒鐵將你綁在懸崖上,每日不僅會受到九九八十一道的雷劫,還會有許多腐鷹飛來,用它們尖利的爪牙剖開你的皮肉,刀尖兒似的長喙吃點你的臟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三元聽得面色慘白,抖著身子匍匐在了地上。
陸芷聽得臉都青了。
魔族的這個刑罰,搞得還挺有現代西方普羅修斯的那味兒,就是殘忍了些。
幸虧她沒有穿成魔族中人。
陸芷感慨。
還是做人好啊。
“小人斗膽。”陳三元聲音微抖,“不知尊主是何意?”
黑衣人繼續笑道“族中本就有諸多人對他不滿,好在當時有一位大人在暗中相助,加之本尊幾百年的修為,豈是他一個小小的魔主想動便能動的?”
“那日我一怒之下與他打了起來,并且搶走了族中諸多上古典籍和靈器,將魔域鬧得天翻地亂后,便來了此處。”
“我族中有一上古秘法,事關魔靈的煉制,需得陰時陰月出生的少年郎作為藥引,千人冢為臺,百位金丹修士為祭,方可煉成。”
陳三元聽得莫名一寒,神人訥然的看他“……魔靈是何物?”
“天道所不容之物罷了。”黑衣人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以尊主以往的有緣人一說,實是為了尋那個藥引?”似乎想到了什么,陳三元背后一涼,竟是沒敢再說下去。
所以這幾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