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后來發生了一些意外,師姐他們因我受傷,宗主大怒,將我關在崖下的地牢里閉門思過半月。
等我出來的時候,同門的弟子告訴我,師姐救我的時候懷了身孕,但因著體內的淤傷不退,大部分被腹中的孩子受下,這也使得阿嬌自小體弱多病,剛出生那會兒還險些沒命。后來我心里愧疚,便瞞著師姐他們二人四處尋藥,最后在稽山那邊找到了一位隱世的醫修,給了我一副救命的方子。
再后來,阿嬌每日都得泡在藥缸里,鮮少下山,我便借了出門游歷的理由,每次都盡力給她帶一些外面的東西或者故事。”小師叔輕聲開口,“一直到如今,師姐因著阿嬌的事,心中生了心魔,以至于修為始終停滯不前。”
一旁的朱厭微微怔然。
“……所以,你是在彌補當年的過錯?”他道。
“或許吧。”小師叔抬起頭,伸手接住長風送來的枯葉,摩挲著上面的紋路,“人難免犯錯,當年的事因我而起,于情于理,也該我自己去還。但我之于阿嬌,有想要彌補當年的過錯,也有發自內心的疼愛和憐惜。”
“你倒是坦蕩。”朱厭看他。
“人這一生,不就是求個坦坦蕩蕩嗎?”小師叔笑了起來,“大道之行,行的是煉煉紅塵,求的是累累業果。我也并非只為提升修為,個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所以我說你們凡人最麻煩了。”朱厭面上不屑,“整天為人情所困,倒不如我們修魔的好,不求業果,只求隨心。”
“所念所想不同罷了。”小師叔道。
二人站了片刻,一個黑袍人突然出現,上前與朱厭耳語。
待黑袍人離開,朱厭的面上多了幾分異色,小師叔有所察覺,朝他看了一眼。
“怎么了?”
“魔域那邊出了點事。”朱厭聲音微沉,“有人查出了當年叛亂的首領,現在正在四處尋找那人的下落。”
“嚴重嗎?可是需要你回去?”小師叔問道。
朱厭搖頭:“魔主傳了消息,讓我先不要急著回去,等到與族中的人會合,一同去抓那個叛賊。”
“另外還有一件事。”朱厭看向遠處的巨繭,“轉魂術并非不可破,魔主知道此事后派了人過來,過幾日便會到這里,你不必太過擔心。”
“那便是極好的了。”小師叔笑道。
朱厭轉身準備離開,又突然想到什么,漫不經心的傳聲過去。
“還有一件事,蘇韻那丫頭今早留了信,說是修煉上出了點問題,需要回去宗門一趟。”
說完也不待背后的人回應,身形一晃的消失在了原處。
白衣人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目光始終望著遠處空中的巨繭,那周圍的風刃凌厲異常,所經之處盡是狼藉。
日頭晃眼,小師叔站了片刻,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瞥見巨繭下有白光一閃而過。他動作一頓,轉瞬便御劍過去,周身的靈力化作護身的屏障,將那些風刃一一擋下。
待他重新回到原處時,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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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的一處房間里,陸芷盤腿坐在床榻上,眉心緊皺,神色嚴肅,眼角落下一滴冷汗。
半晌過后,小姑娘全身氣力一卸,哀嚎著仰首躺了下去。
太奇怪了,為何上次之后,無論她如何呼喚小破劍,都沒有任何反應呢?
莫非上次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陸芷不甘心的起身,又重新盤腿凝神。
半盞茶的功夫后――
陸芷無力的癱倒在榻上,糾結的咬著手指。
莫非上次真是一場夢?又或者說,她需要什么契機?
小姑娘愁眉苦臉的想了半日,直到天邊將歇,肚子傳來聲響,她才起身,有些煩躁的抓著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