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陸芷神色平靜，看得他有些無語。

“既然不知道，那你為何要沿著河走？”

“難不成坐以待斃？”陸芷失笑，“如今也只能沿著河流的方向走，總會走到盡頭，興許就能找到出路了呢？”

無雙：“……我怎么覺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陸芷朝他眨眼：“有嗎？”

“以前的你，怎么說呢。”小孩兒略微沉吟，斟酌著言語，“你以前更喜歡趨利避害，不愿出頭，像個旁觀者，寧愿將就自己，有種拘束感。”

“那如今呢？”陸芷一臉的興味，見小孩兒糾結的擰著眉，有些不確定：“如今的話，心境似乎有了改變，比以往更放得開了，且會隨形勢變化而作出應變。”

陸芷：“……就這些？”

小孩兒一臉懵懂的看她，后者指著自己的臉，嬉笑道：“不覺得我比以前更好看了嗎？”

無雙：“……哦。”

陸芷哼哼，繼續往前走。

沿途的景色幽靜異常，除卻河水潺潺的聲響，便是二人一獸細微的呼吸聲。

也不知走了多久，無雙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直直的盯著遠處，陸芷正想著事，瞥見他的神情，不由得抬頭望過去。

遠處的螢光草叢中，驟然出現了一抹雪白。

陸芷一怔，腳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那人背對著他們，身形纖量修長，及腰的墨發披在身后，用一根玉色的發帶束在頸側，雪白的衣衫長袖被微涼的夜風吹得鼓起，頗有種嫡仙乘風歸去之感。

那人抬手，修長的指尖捏著幾根發光的螢草輕輕一揚，由它隨風而去。

仙姿卓影，讓陸芷感覺有些不真實，只是不待她細想，腦袋突然一重，某個小屁孩兒整個人的坐在了她的脖子上，小手圈著她的頭，語氣嚴肅。

“這人氣息古怪，又出現在這里，并非尋常人，小心些。”

陸芷嘴角一抽，雖然這小家伙并不是很重，但是頭一次被人騎在脖子上，她有些不習慣，正要將他扒拉下來，遠處的那人突然側首，露出一截雪白的下巴。

陸芷心下一聲糟糕，來不及閃躲，那人已經抬手，指間的螢草猛地化作無數的柳葉飛刀朝她而來。

陸芷手忙腳亂的舉起黑劍一一擋下，正要喘口氣，面前突然掠過一陣冷風，她驚駭的抬頭，與一雙冷清澄澈的眸子對上了目光。

陸芷不自覺的放輕了氣息，腦子里一片恍然，想著自己約莫是真的遇到了神仙。

面前的人膚色雪白，如一塊上好的琢玉，叫人不忍觸碰，恐驚嚇到人。那張好看的臉上眉目細長，眸子黑沉而又清澈，陸芷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怔愕的模樣。

像朵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高嶺之花。

只是看著看著，陸芷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張臉好像有點眼熟？

她神色訥然，被這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頸側突然多了一把細長的柳葉小刀。

陸芷：……這位道友講點武德好嗎？我還是個孩子。

“那個，你好，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我這就離開。”陸芷賠笑著往后退，試圖躲開那把閃著寒光的刀。

后者隨之跟上，聲音也好聽得分明，言簡意賅的道：“怎么死？”

“……”可以不死嗎？

陸芷有些為難，神色小心的看她：“姑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動刀動槍的多不好啊？”

那人神色一頓，狹長的眸眼微瞇，面上的神色變換少許，看得陸芷有些戚戚。

“姑娘，你看我，我也是個女孩紙哦，這話說得好啊，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遇上了也不容易，咱們不如趁此良辰美景，結拜為金蘭姐妹，你看如何？”陸芷一臉期待的看她。

無雙：……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