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擋了下來。
而就在白光驟起的瞬間,水潭底下又起了一陣波動,無數暗影仿佛要掙脫出來,卻被石碑上的玉佩發出的紅光緩緩壓了下去。
秦貍抬袖拂去面上的水滴,把懸在水潭中心的劍召回,目光緊緊盯著那處沒有消失的旋渦。
他看了一眼石碑上時暗時明的玉佩,上前一步,拿出一柄碧玉長簫,遞至唇邊吹奏。
悠遠綿長的簫聲伴著絲絲縷縷的靈氣伸進水潭中,一點點的將沉在里面的暗影裹住,要將它扯出來,潭底卻似乎有另一股力量與暗影牽扯,和岸邊的人無聲對抗著。
聶寒霜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
她想過去幫秦貍,但是自己需要維持陣法,否則這里的動靜就會被人發現。
秦貍方才消耗了太多的靈力,這會兒應付得有些吃力,潭底的那個力量在與他對抗,且隱隱有種將他引過去的感覺。
簫聲慢慢的弱了下來。
便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聶寒霜的驚呼。
“師兄小心——”
秦貍面色一緊,腳下的地面有些異樣,他連忙退后,卻因為靈力減弱慢了半分,被岸邊驟然破水而出的怪物鋒利的尖牙咬去了半邊衣擺。
狼狽的站定腳步,秦貍將玉簫收起,抬起頭,待看到面前的龐然大物時,瞳孔驟縮,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一旁的聶寒霜捂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水岸里一人高的怪物。
它通體漆黑,唯有巴掌大的臉上那兩只赤色的眼珠紅得嚇人,五官不全,嘴角咧到耳根處,里面是鋒利的尖牙,與它腦袋反差極大的是下面細長的身體,手臂長到膝蓋,耷拉在身前,小腿膨大,看起來與手臂極其的不協調,以雙足站立的姿態,手腳卻形如狼獸。
眉心微擰,秦貍從來沒有在任何典籍中見過此類的怪物,莫非是此處的邪祟幻化而成?
不待他想明白,那怪物大叫著撲了過來,氣息翕動間,發出嘶嘶的聲音。
聶寒霜面色微變:“師兄小心!”
話音剛落,秦貍已經舉著劍迎了上去。
他行事一向不喜避讓,與其退于其次,不如單槍直入的反擊來得好。
然而當劍刃碰到那怪物的身體時,竟然直接穿過了它的身體,在一陣詭異的扭曲之后,被砍到的地方又恢復了原樣。
秦貍退到結界邊上,看了一眼身側黑氣繚繞的劍,眼中掠過幾分狠色。
他快速的并指掐訣,手指劃過劍身,點滴血色映在上面,紅得刺目,迸發的強大劍意朝著不遠處的怪物襲去,將它困在其中。
才使完劍法,少年悶哼一聲,嘴角滲出血絲,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氣息微弱。
“師兄?!”聶寒霜暫時斷開了供給陣法的靈力,著急的跑過去將人扶起,動作慌亂的摸出一枚療傷丹藥,正要給他喂下,后者突然睜眼,一掌將她拍到陣法外。
“走!”
剛剛的劍陣只能暫時困住那個怪物,是他大意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厲害。
聶寒霜坐在地上還沒有回神,見里面的人強撐著站起,額角青筋暴起,瞳孔時大時小,在獸眸豎瞳與正常人之間來回變化。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靈力不斷積聚膨脹,將衣袍撐得緊繃繃的,像要炸開一樣。
這是獸化的前奏。
妖族的人一般不會獸化,尤其是低階的妖獸,只有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才會如此,而且若是連獸形也支撐不下去的話,就只有等死了。
聶寒霜想要進去,但是陣法一旦形成,便是有出無近,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里面的怪物撕開劍陣,朝獸化了一半的少年撲去。
“不……”
秦貍的眼睛此刻是豎瞳狀態,白絨絨的獸耳無力的耷拉在兩側,身形因為疼痛佝僂著,他目光冰冷的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