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在這個世界里學會的第一個劍招,就是血咒。
李崢言曾跟她說過,血咒為正邪之術,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且殺敵損己,容易危及性命,故修道者不到萬不得已時,都不會使用此法。
她也并不是第一次使用血咒了,但與以往不同的是,剛剛出手的時候,明顯有了種跟之前不太一樣的感覺。
以前感覺像上山,走一步都難。現(xiàn)在感覺像下坡,輕松就搞定。
難道跟她修為的提升有關?
陸芷面上若有所思。
“何師弟在想什么?”沈秋的聲音響起,他抬腳走過來,神色間帶著打量。
“……沒什么。”陸芷訕訕的笑了笑,看著不遠處相互扶持而起的少年男女,秦貍已經(jīng)恢復了原樣,這會兒有些昏迷不醒,“宗主他們也在峰中,我們剛剛弄出的動靜太大,他們肯定會有所察覺,現(xiàn)在先趕緊離開再說。”
三人點首同意。
畢竟是自家的師兄,陸芷還不至于將人丟在一旁,趕忙跑過去和聶寒霜一起扶他。
沈秋將附近恢復原樣,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后準備離開,走到石碑前時微微停了腳步。
“這是什么?”他俯身抬手,想把上面的玉佩摘下來,走在前面的聶寒霜心下一緊,猛地回頭,見此情景臉色大變。
“別動它——”
沈秋握著玉佩的手一頓,整個人維持著彎身的動作,表情僵硬的看過去,扯了扯嘴角,發(fā)白的臉上有些欲哭無淚。
已經(jīng)晚了。
石碑上的紅字如同泣血,伴隨著“喀”的一聲,下面的日月圖案隱隱有裂開的趨勢。而原本已經(jīng)平靜了的水潭又開始劇烈的沸騰不止,周圍陡然狂風大作,鬼魅的笑聲鋪天蓋地的響起,甚至于他們腳下的地面也在開始震顫。
陸芷心里罵了一句臟話,跑過去把沈秋手里的東西搶過來放回石碑上,卻在碰到的霎那,玉佩光滑的表面一寸一寸裂開,在二人驚恐的注視下,最終變成泥沙隨風而去,只剩下一根紅繩安靜的躺在掌心里。
“……”
“此玉只能用一次。”聶寒霜晃了晃身子,臉色煞白,著急的大喊,“潭底的邪祟已經(jīng)被驚動,我們幾人根本應付不了,此處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
陸芷下意識的想去拉沈秋,不料被對方反握住手腕,二人身形極快的跑到聶寒霜的旁邊。
“是我的錯。”沈秋神色陰沉,然此時的兩人直接略過了他的聲音,只想趕緊逃出去。
他們的身后,自潭底漫出的無數(shù)瘴氣,爭先恐后的將附近一切蓋住,陸芷跑到一半,忽然感覺儲物袋傳來異樣,她伸手撫過,靈識還未探進其中,就被燙得驚叫出聲。
沈秋正抓著她的手腕,被叫聲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捏得重了,遂放松些力道,腳下的步子不停。
嘻嘻嘻。魘魔的笑聲。
“你們逃不掉的。”另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黑氣在狂風中化作無數(shù)利刃,朝著逃跑的那幾個年輕男女飛去。
陸芷和沈秋落在后面,只覺背上一涼,極其默契的拔劍轉(zhuǎn)身,將那些利刃一一化解。
將一枚漆黑的刀刃擋下,陸芷回頭朝身后停下的人喊道:“師姐,你和師兄先走,我和沈師兄隨后就來!”
沈秋被密集的攻擊迫得退后幾步,聞言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聶寒霜紅著眼,心中只覺愧疚不已,此事因她和秦貍而起,說不慚愧都是假的,只是他們現(xiàn)在一死一傷,留下來的話也只會成為那兩人的負累。
咬了咬牙,聶寒霜猛地跺腳,聲嘶力竭的回道:“師弟,你們且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救你們!”
說完便帶著身旁的人快速離開,等到他們的氣息徹底消失在了遠處,陸芷回頭,沈秋不知何時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