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打擾主人想事情了抱歉。”

“嗯？沒事。”不知道從哪拎出小酒杯，李星斟了一杯給次郎。

“主人在唱什么呢？”次郎喝了一口酒，看主人把箏又化回一張符。

“詩經的〈無衣〉篇。”

“那唱的是什么意思？”

“這是一首軍歌，唱的是與戰場同袍共同準備戰衣武器，一起對付敵人的故事。”

“主人是在思念同袍？”次郎不太懂中國的詩詞，不過猜想大概是這樣。

“是啊，我在想戰場上捐軀了的同袍，在想他們的犧牲值不值得。”李星喝了一口酒“不過人既亡，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目前我的同袍就是你們，我只想保護好你們。”

“主人…”原來，他們不只是刀，還是主人的同袍，原來主人是用這種心態在對待他們的。次郎沉默許久“如果一開始就遇到主人，也許我還會是之前那個開朗的次郎。”

李星看著次郎拍拍他的肩膀“你現在也可以是。”

“回不去了…”次郎苦笑。“沒辦法，回不去了。”

“時間是很好的良藥，你看三日月不是恢復得挺好？”李星鼓勵他“我不會輕易放棄同袍，沒有放棄過你們任何一人，你也不要輕易放棄自己。”

“我這樣骯臟的刀…真的有資格成為主人的同袍嗎！”次郎終于說出了心里一直以來的悲痛。

“臟了？擦一擦不就好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糾結什么？”李星笑笑，拿了一條手帕幫他擦去淚痕和殘妝。“雖然打扮艷麗但次郎你可不是姑娘而是強壯的大刀，別糾結那些姑娘家才會想的事。臟了就拿手帕擦干凈，明天還要出陣早點睡。”

“是…”

次郎低著頭無聲流淚，主人發現他總是以濃妝遮掩容貌的原因了嗎？看起來主人真的很仔細在觀察每把刀，能當水月軒的刀子真的是太好了。

主人唱的歌讓他忍不住想起之前一起住在黃金梅莉號，卻已經被舊主吸食碎刀的那些同伴。次郎在心里默默禱告，很遺憾你們不能跟著一起過來水月軒，次郎我會連你們的份一起幸福，也祈禱你們再來下界時可以遇見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