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終于吵完架的大人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時,瑪利亞已經(jīng)不見了,眾人著急得到處找尋,奶奶靈機一動,帶著兒子媳婦往后山跑,果然看見睡在神龕旁邊的女孩,神龕里供奉的黑色刀錚亮陰寒反射著月光。
八歲半時瑪利亞再度來到東島,卻是來參加奶奶的葬禮,一直以來都非常疼愛她的奶奶過世了,那一次回到東島是她最后一次看到獅子王。從此,東島的老家由父親兄長繼承,她與父母便長期住在俄羅斯,在也沒有回到東島老家。瑪利亞問過父親關于獅子王的事情,父親想了想表示并沒有在住家附近見過什么金發(fā)青年,后山神社只供奉了一把莫名其妙的刀。就算在東島成長,父親也不記得那把刀的名字,只對人類膜拜一把刀這件事嗤之以鼻,母親不斷告訴瑪利亞那是她小時候幻想出來的玩伴名稱,才不是什么神明,真正的神明只有上帝和上帝之子耶穌,其他都是邪說異端,嚴厲禁止瑪利亞去相信異端,逼著她和他們一起上教堂祈禱。
瑪利亞半信半疑,她真的記得有個金發(fā)青年自稱是神明叫做獅子王,從小時候開始就帶著她玩遍整個后山,每年暑假最開心的就是可以再度見到青年,如今父親卻說沒有這個人,母親還嚴厲禁止她相信異端。父母親的態(tài)度堅定嚴肅,所以瑪利亞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好把這件事情藏在心底,隨著父母信奉基督教直到成長到成年。瑪利亞從來沒有和父母說過,青年手上和自己一樣有一圈紅色細線般的胎記,在她被魑魅擄走的那天晚上青年來拯救她時又有多么威風凜凜。青年笑起來很好看,很像冬日暖陽,身上有著淡淡青草香,有點像雨后清新又帶點濕潤的味道,那是她幼年時的夏日記憶。
瑪利亞一直很想再見那位青年一面,奈何父母寧可帶著她滿世界旅游,也不愿意再帶她回東島老家接觸所謂的邪說異端,她只好拼命存錢當旅費,期待有一天可以回到東島,找尋她記憶中那個黑衣金發(fā)青年獅子王。
二十一歲時她終于存夠錢讓她來東島旅行,父母看她既已成年又多年堅持去東島,也就沒有再阻止。搭上飛往東島的班機,森田瑪利亞心里無比激動,已經(jīng)經(jīng)過十幾年了,獅子王難道真的是她小時候幻想出來的朋友?老家后山那間神社還在嗎?她還能再次見到他嗎?無數(shù)個問題冒出腦袋,瑪利亞一路上不停想著這些問題。
終于來到東島老家,老家里大伯一家熱情卻疏離地接待她,看著與小時候記憶如出一轍的擺飾,她很想念慈祥的奶奶,還有她最喜歡的獅子丸哥哥。
“獅子王?”大伯搔搔早禿了的頭頂,“我不記得附近有誰家小孩叫這個名字呀…”
“買菜的時候沒聽過誰家小孩染金發(fā)呀?”大伯母回想著那些三姑六婆的話。
“難道是誰家養(yǎng)的狗還是貓?”大堂哥沉思。
“瑪利亞就說是人了!”堂姊一巴掌打上堂哥腦袋。
“現(xiàn)在誰還取這么俗氣的名字啊…”小堂哥嗤笑。
森田瑪利亞沉默地喝茶,看起來大伯一家人應該是都不知道,她忍不住疑惑,難道獅子王真的是她幼年時幻想出來的朋友,并非真實嗎?第二天,瑪利亞起了個大清早,沿著腦海里的記憶往后山走去。經(jīng)過十幾年的時間后山改變也很大,記憶中夏日和獅子王玩水撈魚的那條小溪不見了,山坡上蓋起幾棟豪華別墅,她幼年時遇險的那個地方成了某間豪華別墅的后花園,兩人常爬上去午睡的那棵小樹倒是還在,上面還留著她刻上去的“獅子王、瑪利亞”兩個名字。
“真的有…”瑪利亞熱淚盈眶,這是她四歲那年剛遇見獅子王,他教她認字時她親手刻上去的,兩個名字歪歪斜斜,確確實實是她四歲時小孩子的字跡,獅子王不是她幻想出來的朋友!
跌跌撞撞往小神社跑,入眼滿是凄涼,小神社很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祭祀打掃,顯得非常蕭條。依照小時候奶奶教過自己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