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外的夜?jié)u漸深下來。

星光綴在湖水中，閃爍著迷人光彩。

代號為冷月的儒雅中年人望著一湖錦鯉所有所思。

那些錦鯉身上繡著金色、青色還有紅色斑紋，在水中歡快游動，好不自在。

中年人抬手，指著湖中蕩漾處。

煞有介事地說道：“小淵，你看這一湖水，這幾尾游魚，這些攔住它們?nèi)ヌ幍纳绞埃蚴账客づ_。像不像我們生存的樊籠？”

“地球？”

“是也不是。

對于它們來說，這一湖水就是它們生存的全部世界，身下淤泥、頭頂天空，都是不能踏入之地。”

就在逍遙仙說完這句話后，一陣寒風(fēng)夾著冰屑吹來。

這湖水是從山澗底里引出來的一股溫泉水，經(jīng)過很長路程才走到這里，被人開鑿出一汪小湖，泉水在此處匯隆聚集，早已沒了高溫，卻也使得這湖水在寒風(fēng)最凌冽的時候不會結(jié)冰。

水榭旁幾株高大喬木上，最后幾片枯黃樹葉被寒風(fēng)吹落，正好砸在那尾最大最胖錦鯉的頭上。

那小家伙被驚嚇一跳，頓時沉到水底。

驚起的湖水漣漪還同時嚇跑了其它同伴。

湖里除了這幾尾魚還在活動，再無別的生物。

湖上湖邊植物枯萎，12月底的聽雨軒顯得格外蕭條。

只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大雪如絮紛紛揚(yáng)揚(yáng)，安安靜靜落下。

在出氣為白的深夜，兩位友人立在水榭里，安靜觀湖，觀魚，談修行中事。

雪團(tuán)遇到溫?zé)岬暮D時融成水滴，與清澈湖水融為一體。

那些掉落的樹葉上，不知夾帶著什么異物，或蟲卵殘骸之類的碎屑，幾條錦鯉爭相游來搶食。

最大那尾行動雖緩，最后才感到，卻是個絕對強(qiáng)者，它伏在湖底，一擊而中。

枯黃樹葉被拖進(jìn)水中，稍后，變成碎片再次飄置水面，隨風(fēng)隨雪順?biāo)h蕩到湖邊。

黑淵興致大起，喚侍從自屋中再取些魚食來。

“冷月，你們觀察員觀察殘頁擁有者的目的是什么？要拿走殘頁？收容從殘頁里跑出來的外域生物嗎？”

逍遙仙把一把魚食投向湖中，錦鯉們搶食時撲騰得水花啪啪作響。

水榭長廊、屋舍庭前燈火通明，水里景致看得既真切又朦朧。

這個問題黑淵醞釀了有一段時間，自從知道逍遙仙身份，他就在思索這個問題。

別的殘頁擁有者僅僅只是擁有殘頁，不像他，已經(jīng)與殘頁完美融合，若基金會觀察員的任務(wù)不僅是觀察，最終目的是拿著殘頁，那他將何去何從？

會不會被抓到基金會總部當(dāng)小白鼠一樣被研究？

逍遙仙臉上逐漸多起來，喂完最后一把魚食，把手里碎屑拍進(jìn)水里，用濕毛巾擦手。

柔聲道：“基金會向來只收無主殘頁。”

一句話讓黑淵的心落回肚中。

“你看湖里游魚，只要有食物，它們就拼命爭搶，并不會思考這些食物的來源，數(shù)量多少，若一日，這處園子真正荒廢，無人再花心思打理，迎接它們的終將只有死亡。”

“可我們?nèi)祟惒煌覀兣c普通生物最大區(qū)別在于我們會思考。”

“我們觀察殘頁擁有者，最根本目的是在研究殘頁降臨地球的根本原因。”

中年儒雅男子一揮衣袖，掀起一股清風(fēng)，吹落樹上最后黃葉。

葉子落在水面，那幾尾錦鯉先是驚恐逃開，接著又迅速靠攏，爭搶葉脈上殘存的可食用之物。

“人類文明出現(xiàn)以前，殘頁就已經(jīng)在地球上出現(xiàn)了，距今為止，它給地球帶來了無數(shù)次變動。我們猜測殘頁是高維物質(zhì)，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