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水從宮尹越的額角緩緩滴落,順著臉頰劃到了下巴,最后被手持錦帕的朱砂接住,宮尹越也終于將最后一根金針旋出,宮尹越將用過的金針隨意的堆在棉布上,這些金針都沾上了秋尋的毒素,必須用特殊的藥液浸泡清洗才能恢復如初再次使用。
朱砂上前將錦帕遞給宮尹越擦汗,自己則將包裹著金針的棉布疊好,放進了袖中。然后收拾好香爐和熏香等物,才走到殿門邊打開了殿門,讓外面守著的寧秋將湯藥端進來,為了不讓人察覺到不對,寧秋特意將湯藥放在了食盒中,食盒的上面兩層各放了一道御膳房新出的糕點。
此刻沈氏已經自己坐起了身子,只是剛施過針,身體還顯得有些無力,只能在寧秋的服侍下將溫度正好的湯藥整碗喝下,明明是極苦的湯藥,沈氏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沈姨,剛服了藥你會犯瞌睡,便讓寧秋姑姑守著你好好睡一覺吧,睡醒就會好很多的。”
“容若公主的事情不著急,她還年輕身體好著呢,不會有事的,您安心休息,剩下的我自會安排好的。”宮尹越親自為沈氏蓋上了杯子,看著她閉上眼睛了,才起身跟寧秋告辭離開。走出了重華宮,看著明媚的陽光,宮尹越呼出了一口濁氣。
帶著朱砂往宮門處走,只是沒想到,剛走到宮道的拐角,一名大宮女就站在此處,看起來像是專門在等她們。“奴婢綾羅參見宜親王妃,我家公主請宜親王妃前往海棠殿小坐片刻。”宮尹越看著綾羅,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容若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不會挑在今天來找她。
海棠殿離重華宮不遠,離元宗的寢宮建章宮也不遠,畢竟元宗非常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一有空閑就會來這看容若公主。走進海棠殿,主殿之中葉瀲正在教八皇子念書,八皇子葉離,是元宗僅存的子嗣中年齡最小的,年僅八歲,還住在宮里的皇子居所含望宮,現在只有他一個皇子還在上書房念書。
看到宮尹越走進來,葉瀲放下手中的書冊,牽著葉離的手站起來,走到宮尹越身前幾步遠的地方行了一禮:“容若見過皇嬸。”“阿離見過皇嬸。”宮尹越笑著將兩人扶起來。然后幾人在桌案前坐下。
容若摸了摸葉離的頭,神情冷漠的開口道:“都下去吧。”想來海棠殿伺候的人都知道葉瀲的性子,直接便退了出去,只剩綾羅和朱砂。朱砂先前同葉瀲葉離行里之后就一直站在宮尹越的身后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注視著。
綾羅則沏好了茶,端到了宮尹越的面前,也忒到了葉瀲的身后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等候主子的吩咐。“容若知道皇嬸原本是要出宮了,容若也不想耽誤皇嬸的時間,便只有一件事,想要問問皇嬸。”
看著葉瀲眼里的擔憂和緊張,宮尹越確定葉瀲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至于知道多少,還未可知。“你說吧。”“母后中的毒,可嚴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瀲的心臟都緊縮了一下,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很嚴重,若是這次我沒有及時發現,再放任發展一年,就很難根治了。”宮尹越神色凝重的說道:“不過好在發現的及時,經過兩個月的服藥,已經把毒素壓制住了,毒素不會再堆積,只要再有半年的時間我就可以將毒素拔除了。”
“我身上也有可能有這種毒素對不對?”葉瀲再看宮尹越,卻是已經放松許多了。“公主殿下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宮尹越反問道。“其實,前段時間秦子苑和林若晴找過我,說了些不好的話,我心中不安,半個月前你進宮的時候我就偷偷的藏在了重華宮的紗帳后,你和母后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那一日?可是我并沒有感覺到殿中有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宮尹越略感不解,以她的武功,沒道理會感覺不打到葉瀲的氣息。“父皇專門為我找了個江湖中的奇人,教我收斂氣息之法,如今我能保持讓人察覺不到我的氣息半個時辰,你沒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