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有血滴悄然落下,砸在了腳邊地地上,染紅了一大片白雪。
林灼一步一個血印,緩緩向這這邊走來。
她身上的黑袍被鮮血浸染出一片又一片的痕跡,分不出到底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
第一次手刃如此多的人,她心底的恨意卻沒有絲毫減輕,反而愈來愈盛,如同滔天業火,將她徹底地淹沒了進去。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本想平平淡淡看看風景,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可是這人啊,往往都被命格裹挾,身不由己。
她初到便在青云,也長在青云。而這個世界正邪有別,成見深重。
她本以看待畫卷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卻不料,從見到她的那天起,自己便已然成為了這畫中之人。
玉陽子看著林灼一步步走來,又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鬼厲,痛惜自己長生堂弟子之外,心下卻是念頭急轉。
長生堂相比其他三大派系,本來就后繼無人,如今又在此地折損了如此多的弟子,如何叫他不心痛。
換做青云之戰前的他,哪里會瞻前顧后地想這么多,可是青云之戰時派中長老一輩大多戰死,只剩下幾個老家伙與自己支撐著長生堂,若是自己有個閃失,怕是不出幾日,長生堂便會被其他三大派系聯手吞并,不復存在。
咬了咬牙,他陰狠地看了林灼與鬼厲兩眼,退后兩步之下,陰陽鏡光芒一閃,竟然就這樣裹著他沖天而起,不戰而逃了。
剩余兩位長生堂弟子見此哪敢多待,紛紛祭出法寶尾隨而去。
林灼咬緊牙關,手中九焱微亮之下就想追去,不料力不從心,一個踉蹌之下差點站立不穩,倒在地上。
“我去!”鬼厲見此,手中噬魂青光一閃,就要沖天而起,不料卻被林灼攔了下來。
她自己地身體自己清楚,今日連番大戰,一身靈力早已透支的七七八八,方才勉力殺掉那些長生堂弟子,已是用盡了最后的力氣。
鬼厲若是單獨一人追上去,誰知又會發生什么。
林灼死死地看了一眼玉陽子離去地遁光,咬牙道“我的帳,我自己慢慢清算,他跑不了的。”
說罷此話,她轉身走到陸雪琪旁邊,從陸雪琪手中接過了金瓶兒。
仿佛怕她凍著,林灼抬手脫下自己的長袍,輕輕將她裹了起來,這才搖搖晃晃地抱起了金瓶兒,沉默著向山下走去。
陸雪琪見此,連忙道“師姐,你你要去哪里?”
林灼聞言頓了頓,這才將金瓶兒的腦袋輕輕靠在自己肩上,溫柔道“我送她回去。”
“可是,你的傷”陸雪琪急道,說到一半,卻是咬牙起身,這才接著道“我陪你去!”
林灼搖了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凄涼的溫柔笑容,道“不用了,最后這斷路,我想一個人陪著她。”
說罷此話,她就這樣抱著金瓶兒,緩緩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千雪城中,一處客棧門外圍了一大圈人,不停地向著客棧內指指點點,議論著什么。
“你這種江湖騙子我見的多了,現在,馬上,立刻滾出去,要不是見你挨不住我一拳,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客棧中有人大聲喝罵,隨后一陣輕響后,兩樣東西從客棧門口一飛而出,砸在了門口的地上,卻是一根竹竿和一個略顯破舊的包裹。
周一仙灰頭土臉地從門口被人推了出來,他滿是心疼地拾起自己的寶貝竹竿,口中還不服氣地念叨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不停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小環倒是沒有遭受和他同樣的待遇,不過也是被人趕了出來,她聽見周一仙的嘀咕,氣急敗壞地拾起地上的包裹,道“爺爺!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周一仙這才訕訕一笑,閉上了嘴巴。
兩人擠開周圍地人,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