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焱的光芒在金瓶兒眼中蕩開了一片漣漪,林灼一頭黑發四散而飛,幾縷發梢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聽到金瓶兒的話語,她的身形明顯頓了一下,另一邊的魔眸感受到前方的阻力小了些許,紅光大盛之下饒了一個圈,繼續向著金瓶兒沖了過去。
只是林灼瞬間便反應了過來,橫隔在中間的九焱突然斜撩,伴隨著一聲劍鳴之音,劍尖微顫之下硬生生又插入了魔眸與金瓶兒中間。
那魔眸本就精通幻化,與人對戰也大多是以幻術偷襲,如今失去了軀殼,一身魔力早就十不存一,況且如今在這無字玉璧佛光之中,若是失去了金瓶兒這唯一的寄宿之體,下場會怎么樣它自然也有數。
它沒有再次躲閃,眸中紅光收斂之下,竟是硬生生向著九焱撞了過去。
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之聲響起,九焱毫無阻礙的將那魔眸削成了兩半,其中一半黑氣大盛之下消弭在了無邊佛氣之中,另一半卻是一閃之下瞬間沒入了金瓶兒眉心,再也不見了蹤影。
林灼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切,面色微微蒼白之下,她趕忙向著金瓶兒看去。
金瓶兒在那半邊魔眸沒入眉心后,眼中的清明只是掙扎了一下,便又重新隱匿了下去,點點猩紅涌上后,她豁然轉頭,對著林灼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赫赫赫...”如同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喘息,她死死盯著林灼,開口道:“你們...都要死!!!”
森冷的話語聲讓林灼面色更加蒼白,她薄唇緊緊抿著,握著九焱的手骨節都泛白,最終也只能無力的垂了下來。
“小友!”
普泓上人的聲音突然從后方傳來,林灼轉頭望去,卻見他也是眉頭緊鎖,道:“雖然不知為何,玉璧好似對你沒有排斥,但它瑞氣深厚,更有積攢了不知多少年頭的地脈土氣,久在其下,對你也不好,先回來吧。”
林灼顯然有些猶豫,普泓上人見此又道:“聽老衲一句,那妖物在無字玉璧下,已是困獸之斗,只需幾日時間,便可見分曉。”
聽聞此言,林灼也曉得事情輕重,點了點頭,飄身又從那高臺之上退了出來。
普泓上人很是驚訝為什么玉璧佛光對林灼一點都不排斥,但如今正是要緊時候,他也沒有多問,只是深深看了林灼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低頭默念佛號之下,身后一眾僧人齊聲誦經,高懸在金瓶兒頭頂的金色佛問一個顫動之下,佛光隱約更加濃厚了起來。
...
時間慢慢流逝,一日...兩日...三日...
須彌山中的夜色很是美麗,林灼卻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這些東西,三日時間,她一直盤膝于水潭之上,甚至連手中的九焱都沒有收起來,就那樣橫擱在膝上。
金瓶兒周身的魔氣早就被那玉璧佛氣消弭的一干二凈,但是眾人眼中卻沒有絲毫喜色,甚至還隱約更加凝重了幾分。
天音寺幾位較為年輕的僧人面色早就慘白,顯然如此長時間的維持法陣,讓他們也吃不消了。
魔眸吃了上次的苦頭,寧愿魔力被慢慢磨去,也沒有再次出現,只是那金瓶兒眼中依舊彌漫的陰冷紅光,告知著眾人它一直存在并且關注著周邊的情況。
黑夜中,玉璧上的佛光便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整個山谷,眾人都以為這樣的場景會繼續維持下去,也許再要一日,也許還不知道要多久。
靜逸的氛圍中,林灼身下的水潭中有魚兒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衣擺,突然,閉目養神的她豁然猛然睜開了眼睛,略微感應之下,竟是豁然站了起來,轉頭向著北方看了過去。
石臺上的僧人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紛紛看了過來,然而只是一個呼吸,普泓上人同樣察覺到了什么似的,轉頭看向了北方的天空。
約莫又過了兩個呼吸,就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