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坐班是從三點到晚上八點。

沐秋瞄準佰卟蒙沒在，單獨找石律閆太聊了聊。

“石律學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石律閆太做著手上的事，答應著沐秋。

“問。”

“你有沒有覺得佰卟蒙很奇怪？”

石律閆太抬眼看她。

“哪里奇怪？”

“他身上既沒有陰氣，也沒有陽氣，像個傀儡。”

石律閆太搖頭。

“這倒不奇怪，在東洋，有人學習斂息之法，可以弱化自身的存在感。”

沐秋鄒眉。

“那能做到完完全全屏蔽氣息嗎？”

石律閆太仿佛心大一般，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仿佛是沐秋這般的存在，他也是第一次見。

“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不代表沒有。”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意起佰卟蒙，但我建議你不要和他扯上什么關系。”

“他付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幫忙清除學校里的鬼魂。”

沐秋疑惑。

“為什么？”

石律閆太頗有成就地看著自己手下做好的冰飲，不緊不慢地答道——

“原因不清楚，但我拒絕了，我不是清潔工，不想打雜，那些小鬼不在我的狩獵范圍內。”

石律閆太說著話語一頓，很認真地看著沐秋。

“我的目標，是那些還未誕生的厲鬼。”

沐秋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你也所說了，這里會發生五十年一次的大規模死亡事件。”

沐秋詫異。

“你一直都知道嗎？”

石律閆太白眼。

“當然知道，我師父的先祖就居住在小仲。”

沐秋沒聽明白。

“……小仲？是什么地方？”

石律閆太挑眉，微微低頭。

“你腳下的這片土地，在兩百年前是一座叫做‘小仲’的村莊。”

“兩百年前，第一次大型的死亡就在小仲發生。”

沐秋深深的看著他。

“你知道的好像比我和褚塵都多。”

石律閆太擺手。

“或許吧，但我也有諸多疑惑。”

沐秋看著他，緩緩開口。

“你是為了阻止這場死亡才來的嗎？”

石律閆太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并不是。”

他默默地洗完了兩只盤子才說話。

“我沒有那么高尚，我身為道士，唯一想做的就是抓鬼，提升修為，我很自私，大規模的死亡必然伴隨著怨靈，容易生出厲鬼，那是我的目標。”

聽到他這樣說，沐秋突然有些生氣了。

“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人為什么會死？”

石律閆太沒太在意沐秋的看法。

“我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坐收漁利就好。”

“厲鬼可遇不可求。”

沐秋握緊拳頭。

“我不會讓大家死的。”

石律閆太笑。

“這世上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我師父稱之為‘神跡’，無論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與神對抗。”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他頓了頓，抵起唇看看沐秋。

“你的存在本身，也算是神跡，為什么鬼魂能夠在學校內擁有實體，為什么還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學習、生活，我也很好奇。”

沐秋警覺地退了一步。

“你果然發現了……”

石律閆太覺得沐秋有點兒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畢竟我是個道士，而你是鬼。”

“何況只要不傻，和你接觸得多了都能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