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想過要回去嗎?現在奧爾良家族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灰溜溜的逃到了倫敦。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成立了,偉大的巴黎人民又一站起來了?!本S克托用著略微有些嘲諷的語氣說。
嘴上說著偉大的維克托打心眼里瞧不上所謂這個所謂第二共和國,匆匆忙忙建立起來的共和國與18年前七月革命建立的奧爾良王朝的本質沒有什么兩樣。二月革命歸根結底就是一場由王朝反對派與溫和共和派聯手向基佐政府施壓,巴黎人民像18年前一樣成為這些人手中的工具。
只不過,這些反對派與溫和共和派怎么也沒有想到看似強大的奧爾良王朝竟然如此脆弱。他們只想利用巴黎暴民逼迫國王罷免基佐政府后實行利益再分配,沒想到由于用力過猛將整個奧爾良王朝全部推倒。路易菲利普出逃的前夕,梯也爾與巴羅還在商討如何利益分配,溫和共和派的領袖還在呼吁讓巴黎暴民們冷靜下來。
就像拉馬丁所說的共和來的太快了。共和力量尚且薄弱的共和派發動了一場他們無法掌控的革命,第二共和國在不經意間建立。然而奧爾良王朝的殘余勢力卻沒有在這場掃蕩中消滅,他們依舊是盤曲在第二共和國的龐然大物。被路易菲利普壓制了十多年的正統派貴族也跑出來興風作浪。
軍隊同樣也不滿意如今共和國,軍人需要榮譽、需要金錢、需要貴族頭銜這些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統統無法滿足他們。
天主教派也回憶起了當年法蘭西大革命時期共和派是如何將他們的家產抄沒,送他們走上斷頭臺。鄉村的力量更加的薄弱,鄉下的農民們不懂得什么是共和。他們只是希望出現一個英明的皇帝國王能夠幫助他們。
法蘭西第二共和國自建立起就已經走向了死亡倒計時,巴黎需要一個真正的王朝、一個領導者。而不是所謂一個混亂不堪的共和。正統派與奧爾良派打從一開始就不準備穩定共和,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將共和重新轉化為奧爾良波旁王朝。
“亂!您不知道,現在的巴黎有多么混亂!殺人,放火,搶劫的無處不在”絲毫沒有聽出嘲諷語氣的店長蹙眉嘆氣道。
二月革命本質上是一場無組織無記錄的自發革命,它就像一頭野獸一樣沖向了巴黎,將巴黎的一切偽裝撕碎,人性在這場革命中根本經不起考驗。下到平民上到權貴膽戰心驚的生活在這個混亂的革命中,權貴以詹姆斯羅斯柴爾德就是其中的典范。二月革命時期,他曾經有幾度想要逃離巴黎前往德意志尋找他的兄弟,但是他又不愿意損失在巴黎的財產,所以他一直在走與不走之間徘徊,直到革命徹底被鎮壓。
維克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也對!巴黎現在卻是不是什么好地方!”
維多克又在心里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對于普通人來說。
4月的巴黎誠然是一個混亂的都市,但大體上已經恢復平穩。
相對平穩的共和國首要任務就普選,普選出來一個人民都接受的政治首腦。
此時的共和依舊是讓巴黎人民熱愛的組織,以拉馬丁為首的共和派熱火朝天的籌備法蘭西第一屆總統。
人心向背的共和派仿佛已經是穩操勝券,如果不是6月發生的那場事件話。
店長與維克托的對話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三小盤普萊登布丁端了上來普萊登布丁是用杏仁糕點、草莓、餅干和雞蛋凍層層疊騰起來制成的,讓人看上去就十分有食欲。
于此同時,三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與一盞精致的咖啡壺被服務員端了上來。
“非常感謝!”維克托對站在一旁的店長點頭。
“波拿巴家族賞臉來小店就餐是本店的榮幸?!钡觊L做了一個紳士般的回禮后道“您且在這里慢慢用餐,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叫我?!?
說完,轉身離去。
“阿爾弗雷德爺爺!”維克多給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