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用!如今安平君入趙,我大秦怕是東出無望了!”嬴稷又嘆道。
“大王莫憂!安平君入趙,真假難辨!安平君雖與在下共處時日不多,也不算少,以在下對安平君的了解,安平君志不在功業,雖為齊相,也是時勢所致,迫不得已!今有意入趙,或許是尋求退路,故意為之!”
“此話怎講?”
“安平君為齊王所忌,本不愿在朝為官,但又不能丟下重擔一走了之,只能借機脫身!所以在下以為,即使安平君果真入趙為相,也是借機脫身,效仿師父,歸隱山林,求道修身!”
“哦?你是說那田單并非功利之人,意在山林?”秦王疑道。
“師叔本是世外高人,猶如荀子一般,處身塵俗,只因心系天下!然師叔志在求道,至于功名利祿,絕非所求,所以他為趙相,必定時日不長!”
“這么說來┄┄”嬴稷皺眉道:
“那荀子也不可能為我所用了?”
“大王不能用,齊王不能用,天下諸王莫能用!”
“那寡人和范雎一番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對待像荀子這樣的高人,和對待像范雎這樣的俗人全然不同,大王的苦心,若是變為公心,或許會有用!”
“請將軍細言!”
“為天下計,乃為公心!像荀子這樣的人,不會為一國一君謀利,但會為天下蒼生謀利!大王若以天下為己任,為天下蒼生謀福祉,荀子才能動心!”
“寡人明白了!若是太后安康,我自然會去向太后請教,寡人今日叫你來,還真是找對人了!”秦王哈哈一笑,隨即又道:
“你即刻去驛館,我要宴請荀子和平原君等人!”
“在下領命!”
白起正欲退去,秦王突然問道:
“聽說咸陽有一處好去處,可是叫作香煙館?”
“回稟我王,正是!”
“你去過嗎?那里怎樣?”
“去┄┄去┄┄去過!那里的女子是咸陽城最美的女子!”白起有些臉紅道。
“你臉紅什么?寡人不是問這個,寡人是問,若是寡人在香煙館宴請諸位來賓,是否合適?”
“合適!”
“好!明日夜晚,寡人就在香煙館宴請他們,你和蒙驁都去!”秦王高興道。
秦王本想在宮廷宴請荀子等人,但聽了白起之言后,改變了想法,決定換一種方式和氛圍,與荀況進行初次對話。白起到了驛館,將秦王的意思轉達了荀子和平原君,順便告知蒙驁一起參加。
次日傍晚,眾人依約進了香煙館,等候秦王大駕光臨。夜幕降臨之際,秦王便裝簡行,到了香煙館,入座主位后對眾人道:
“今日只有朋友,沒有君王,諸位盡管開懷暢飲,暢所欲言,不必忌諱!”
眾人無人接話,范雎見狀起身道:
“諸位!我王在此處宴請諸位貴客,并非怠慢,乃是將諸位視為知己!在下魏人范雎,今日有幸與諸位同席,先干為敬!”
范雎說完一飲而盡,眾人仍然無人開口,白起見狀道:
“在下甚是掛念師父,在座的幾位師弟,師父安好否?”
“師父安好,師兄不必掛念!”呂不韋回道。
“太后也十分想念師父,只是年歲漸高,行動不便,不能親自去看望他,常常覺得心中遺憾!”白起道。
“母親最敬先生,每每想起和先生同生死,共患難,總是對嬴稷講:先生以天下為公,以蒼生為念,是我最敬佩的人;作為大秦之王,你要如先生一般胸懷,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嬴稷慚愧,雖有此心,卻無此能!聞得正濟會在天下封善,此等善舉令人拍手稱快,想來熱淚盈眶,故而執意邀掌會先生入咸陽,唐突之舉還望先生和諸位見諒!”秦王自稱嬴稷,不再以“寡人”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