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起疑,查出我逃犯身份來,到時沒人娶你。”
青枝知他做事小心,應該不至于暴露身份,只笑著呸了一聲,兩人低語幾句,仍回眾人身邊去了。
日子又這樣過了一陣,一日青枝正在店鋪中守著賣酒,散客仍是不多,酒坊的人又都在后院忙碌,正嫌清靜時抬頭見律子川回來了。
他臉色微微發紅,很是興奮,走到青枝身邊坐下,低聲道“蕃國那邊傳來消息,也許很快就能知道我父親當年情況。”
青枝開心低呼一聲“太好了!”
“世人污蔑他投靠蕃國,我想……若是父親已死,世人自然會說他是死了,我從小一直覺得,也許……很可能他并沒有死,這才會有這種謠言。”說完眼中神采熠熠,充滿期望。
青枝心中咯噔一下。
律家舊部舊友也不少,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發現律將軍下落,定然是已死,污蔑他‘投靠’,不過是為著肅清當時仍留在周國的、與他交好的人家罷了,比如朱家。
律子川五歲時遭遇大變,那小小孩童,大約就是靠著‘爸爸仍活著’這種期望才在深山中熬過來的,長大之后也難以改觀,仍緊緊抱著這稍一深想即知不可能的期望。
她不忍打破他的希望,沒有說話。
律子川低頭想了一想,笑著對她道“再查下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一個不慎便大難臨頭。青枝,你害怕嗎?”
“我不怕啊,你上次不是說律家的女人都很堅韌?”
律子川又笑起來,見四處無人,很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兩人依偎一回,聽見蘇大搬酒走過來的聲音才分開。
蘇大便將一小壇酒放在柜臺,邊道“青枝,你趕緊去勸勸你娘吧!她給你們打包上柯托山的包裹,一副要把酒坊都包進去的架勢!”
青枝想到陳氏上次連花盆、鍋鏟也都打包,噗嗤一笑,跳起來就要去后院。
律子川伸手拉住她衣袖“方才忘了說,這次上山我可能去不了。”
嗯?本來還很期待可以兩個人路上獨處一陣的。
青枝疑惑地看著他,律子川內疚低聲道“就是我剛才告訴你那消息,我需留在梓州等后續,也許之后還需要親自去蕃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