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刻錄并不需要太久,一炷香不到,兩人幾乎同時睜開眼睛,又是莫名的對視。
“你用完了?”
異口同聲!
宗長青和女修說完相視一笑,右攤左取,很默契的互換了手中的玉簡。
太虛宮修的是內景參悟之道,所以宗長青對這部《靈樞金匱藏象內論》也頗為感興趣。難得上一趟道藏五層,多兌換拷錄一些修行著述不會錯的。
又是一小會兒,兩人幾乎又是同時刻錄完畢,把玉簡放回原處。那女修倒先開口問道:“師兄是哪位長老門下,有些眼生呢!”
“在下宗長青,家師葫道人,你是紫芝師姐么?”宗長青笑道。
紫芝道人的艷名在太虛宮內可是如雷貫耳呢。
“正是,”女修面容平靜道:“原是掌教新收的門下。我見師兄對《太乙洞璇金光》頗有領悟,莫非修的是光系之法。”
“初學末進擔不得‘師兄’二字,紫芝師姐喚我長青便可。”宗長青笑道:“在下尚未領悟本命,經前輩指點才來這里觀閱,希望能有所獲。”
“看來你這趟來對了呢!”紫芝道人道:“長青師弟悟性非凡,我初窺光法,將來可要多向你指教呢。”
“慚愧……”
宗長青和這位師姐似是默契天生,兩人邊說著邊從寬大玄梯往下走。
覽星館就像一個博物館,縱然面積不小,但來往的人也不少。
宗長青還好,紫芝道人杏眼桃唇,玨面瑤鼻,巾紗搖曳,彩衣絢麗,身姿綽綽若飄鴻仙女,實在很惹人眼球。
兩人從五樓漫步而下,相談甚歡,不由讓館中眾多弟子紛紛側目。
“那不是紫芝師叔么?聽說前幾日突破大修士的人可能就是她,怎么出現在這里?”某位臉上頂著兩個大眼泡的弟子轉動魚鼓目疑惑道。
“我看紫芝師叔的境界,不像突破煉神悟心的樣子。”結伴的一位腦門剃月帶頭同門小聲嘀咕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跟紫芝師叔同行的那個小白臉是誰?”
“代目師弟,你的招子煉瞎掉了么?這位師叔這么大年紀也能叫小白臉!那師兄我豈不是可以自詡面如冠玉,豐神俊朗,風靡萬千閨閣少婦?”魚鼓眼指著對方的眼睛玩笑道:“嫉妒果然使你面目全非!”
“你懂個卵!”被稱作代目的同門白了一眼魚泡眼師兄,道:“師兄,別看你眼睛比我大,眼神指定沒我好使。”
“以我清明靈目觀之,和紫芝師叔同行的這家伙莫看著老相,壽數還沒咱們大,修為也頂多跟我們一線,這等境界傍上咱們紫芝師叔,不是小白臉是什么?”
“不會吧!他身上道印成韻,明顯是大修士修為的跡象,怎么可能和我們同輩?”魚泡眼男修鼓著眼珠一臉不可思議。
他不是不信師弟的話。身側這位代目師弟正是憑借天生的鬼目清明眼才被譽為近年玄觀閣一脈最具潛力的真傳弟子,自己雖然修為不差,但在觀人看相這點上,眼光肯定是比不了的。
正是因為深信代目師弟的判斷,他才更覺不可思議,因為宗長青身上的氣息深邃幽遠,就和自己的師傅常適道人一般,分明是大修士的境界,怎么可能和自己同齡?
要知道旋梯那位驚若翩鴻,天資卓絕的紫芝師叔可都比自己打好幾百歲呢!
不過就算沒有代目師弟的判斷,他也有些疑惑,因為宗長青實在眼生得很,門內的大修士長老他們雖不敢說認全,但基本上還是有數的。
“莫非——!”魚鼓眼瞪大了眼珠和代目道人對視了下,不由想到前幾日島下的異象。
“本命未修而道烙雷鳴,這是什么怪胎?”兩人立地原處面面相覷,一時竟忘了進覽星館干什么來的。
……
宗長青離開道藏之后便和紫芝道人作別,徑自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