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臨平市市郊公園,兩個憨憨正在比試。
田不淚微微側身,看著眼前的掌刀掠過眼前,刺的他眼疼。
武士一擊不中,反手以掌腹攻擊,迅猛而沉重。
田不淚根本來不及思考,刻在身體的記憶自行反應了過來,一拳迎了上去。
正中掌心。
兩人急急向后退去。
板寸頭甩了甩發麻的右手,重新擺出了架勢。
田不淚卻依舊是那番滿是破綻的樣子,口中還不停地說教:“停!小兄第!停一下好嗎?這樣是犯法的!”
經過這幾輪的交纏,武士已經明白這家伙絕不是普通人,甚至在心底里暗自盤算,對方的修行起碼有十年以上了。
“果然,分家的傳承并未斷絕!”
是的,東方家自第一次血神戰爭后,便開始了分裂,掌管術法神秘的主家,因為一系列臭棋,站在了血神這一邊,最終被趕出了故鄉。
從一個一流的隱世家族,變成了喪家之犬,甚至被剝奪了姓氏。
而他們的分家,君子以方的田氏,則是為國捐軀,在第二次血神戰爭中犧牲了所有的力量,徹底斷送了傳承。
沒有斬鬼正國的方田分家,作為上位者的東家,漸漸地也淪落了,老家主被屠神者驅逐,流浪在遙不可及的高靈界,而不成器的后代們,沒有才能,空有野心,慢慢地敗掉了大半家業。
由于老家主的驅逐,掌管神秘的東方家失去了核心的傳承,即使保留了大半靈器,卻不知用途,只能當做廢鐵破爛。
沒有上位者的制約和滋養,作為公羊劍客的田氏,注定要死在戰場,斷絕血脈,而事實也是如此。
隨著田易的戰死,田家再也沒能出一個公羊劍士。
淪落至今,甚至連唯一的血脈都泯然眾人。
東方家曾經在田不淚成年的時候試探過,一方面是被其他家族的人警告了,另一方面,則是絕望地確認了田不淚是個凡人的事實。
自此之后,東方家不可制止地頹敗下去,以至于現家主鋌而走險,借用血神的遺物召喚高靈界的老家主。
可是并沒有成功,隨著家傳玉珠的破碎,老家主的死亡終于成了事實。
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老家主的續妻,也是如今的代家主,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重新把目光對準了故鄉。
而驚喜,隨之而來。
比如現在。
“喝!”
隨著田不淚打出的一拳,板寸頭的武士向后飛了出去,香久秀吉感覺半身都麻了。
已經不用試探了,這個家伙,絕對是武者!
即使目光中并無殺意,而且氣勢柔和,但是毫無疑問,這家伙從小就持續著修行!
可是,這些還不夠!
不管他的傳承從何而來,這點水平,還不足以成為家主。
田不淚也有些惘然,因為他自己也沒能想道自己能打敗對方。
無論如何,一個屠神者兼職公羊劍客的傳承,都不是一個平常懂得武士可以撼動的。
“也許就要結束了?”
正當田不淚暗喜的時候,武士握住了刀柄。
“鏘!”
不必多說,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好刀。
依舊是記憶里那股味兒,直直的唐刀,刀身上有著方形的火焰圖紋。
“這就有點過分了哥們!”
武士沒有理會他,自顧自拉開了架勢,一手持刀在后,一手成掌在前。
不知道是不是田不淚的錯覺,這個板寸頭的家伙,一旦握上了刀,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一遭。
如果說剛才的拳腳,更像是一柄木刀,盡管再犀利,也只是木刀,可是現在的武士,就算是如何隱藏氣勢,那股滴著血的殺意簡直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