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最大麻煩的,歸根究底全都是你一手炮制的。僅僅為了這種理由,你就搞出這么多事端?”艾登面無表情地將棋子收起來。
“在你眼中,‘這種理由’很無聊,我做的事情影響很大。但在我看來,這種理由已經足夠了,所做的也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梅麗菲利亞滿臉寫著無所謂,“凡人做一件事情總要探尋意義,但在支配者眼中,很多凡人眼中有意義的事情都只是虛無縹緲的小事。”
“我以前就很想問了……”艾登試著提問,“你過去也是凡人吧?”
“當然。除了早已經隕落最初一代的舊日支配者,后續的支配者全部都是竊取了權柄的凡人,我也不例外。”梅麗菲利亞回答。
“那你自己認為自己還算是人類嗎?”艾登問道。
“這重要嗎?”
“這不重要嗎?”
“你問的是我的主觀上怎么認定,而我對此真的是無所謂。我可以算是人,也可以不算……比起這種事情,你不想想還有什么其他更問題要問的?”
艾登意識到梅麗菲利亞顯然對這個問題缺乏興趣,因為她真的完全不在意這個問題。她有和凡人類似的欲望,卻早已摒棄了人類的三觀和感情。這位反復無常的女神可能心血來潮做點好事,也可能一時興起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因為對她來說,凡人的是非并沒有什么所謂。
凡人的情愛對她來說也無非是一種可以嘗試的游戲,哪怕她一天鐘情于某個伴侶,第二天可能就厭了。
會去追求這么一位女神,那位血衣先生大概也不能算是個正常人吧。
而對穿越過來的艾登來說,因為這種破事有了性命之虞,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既然你是出于這個理由自己投身進監獄來的……”艾登緩緩說道,“那你當初和我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到底悄悄聊了什么?”
“也沒什么,我只是覺得他還算有趣的,就勸說他來協助我設置這道考驗了。他來阻止那個男人,作為條件,我會向他‘自首’,成為人類的囚徒。一旦我這么做,那個男人就會對他燃起妒火,將他視為復仇對象。”
“你讓一個沒有權能的人去阻止一名圣徒?”艾登皺起眉頭,“這不是妥妥的死定了嗎?”
異端審判官,面對s級通緝犯的時候,姑且還能靠裝備和戰斗技巧彌補一下彼此之間的力量差距。
但神言的力量就太超規格了,尤其對手還是一名圣徒,一只兔子就算拼盡全力也不可能贏得過一頭狼。
“是啊,以當時我演算過的結果看,他的勝率根本不到一成,所以我才設置了這道保險。”梅麗菲利亞說,“但就算知道了勝算不高,為了能讓我主動接受收容,他還是答應了下來,不知道該說是英勇還是有正義感——像他這么‘不聰明’的人也不多見,所以我才覺得他有趣。”
“你能讀心,你是預料到他會答應才向他提出來的吧?”艾登死死盯著梅麗菲利亞的眼睛。
作為將無數異端送進牢獄以維持秩序的上級審判官,前任艾登顯然也意識得到血月教團崇拜的這位支配者對人類是一個多大的威脅。在這樣的情況下,女神梅麗菲利亞愿意主動投身牢獄被異端審判局監管,以他的職責和立場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是,代價是他成為女神尋樂子的工具人。他的命將被妒火中燒的血衣先生直接奪走,而他的存在,成了女神設置考驗的道具。
但前任艾登恐怕并不知曉,女神留了一個分身在外界行動,從某種程度上講,梅麗菲利亞其實騙了他。
“當然,有什么問題嗎?”梅麗菲利亞依然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沒有讓他去追求成神之路?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艾登問。
“很遺憾,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