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蘇輅琢磨了一下,春宵一刻值千金這種騷得渾然天成的句子,他記憶里只有三個人寫得出來,一個是唐朝的詩仙太白,一個是他堂哥蘇軾本人,一個是明朝的唐伯虎。
既然他那十分靠譜的金手指把答案給墻了,完全可以反推出結(jié)果這句詩的作者,不是李白也不是唐伯虎,而是他堂哥蘇軾!
蘇輅很是惆悵。
看來這個世界的子孫后代們從此少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詩,再也說不出“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么騷的詩句了,他罪過大了!
蘇輅內(nèi)心慚愧無比。
他懺悔三秒,轉(zhuǎn)了個身,很快就睡著了,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接下來幾天日子過得風(fēng)平浪靜,認(rèn)親回門之類的事和蘇輅沒什么關(guān)系,蘇渙又忙著探親訪友,沒空理會平時最喜歡作妖的小兒子,蘇輅就無拘無束地到處撒歡。
一天到晚跑得不見人影。
蘇輅正在干一件大事。
午后,程家。
這幾天蘇三娘過得還算不錯,她剛回了趟娘家,感覺又可以面對接下來的生活了。
這個時代嫁女很重視嫁妝,程家又是當(dāng)?shù)鼐薷唬依餅榱俗屗藿o表哥掏了家里大半積蓄。她在婆家雖然收了不少委屈,還是覺得該隱忍下去,不能讓家里人再為自己操心。
蘇程兩家本就是姻親關(guān)系,她母親就是程家人;要是因為她的原因讓母親難做,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這天丈夫又出去鬼混了,蘇三娘心里松了口氣。
她寧愿丈夫出去鬼混,也不希望丈夫回來。她丈夫只要喝點酒,脾氣就特別糟糕,平時動輒打人,她要是上去勸,她自己也會遭殃;她要是不上去勸,說不準(zhǔn)人就要被打死了。
真要出了人命,誰能討了好去?
一想到丈夫,蘇三娘心里就郁結(jié)不已。她做了一會針線活,心里還是不安寧,起身走出院子透透氣。
她在院中站了一會,肌膚一片冰涼,卻不覺得冷。
她仿佛已經(jīng)感知不到寒冷,也感知不到疼痛。
有時候甚至?xí)耄蔷瓦@么死掉也挺好,她要是死了,一切就結(jié)束了,這一切與她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不用再在回娘家的時候強顏歡笑哄母親開心。
即便給自己找再多忍受下去的理由,這樣的日子還是太難熬了。
年輕貌美的少婦仰頭望著廣闊無垠的天空,淚水無聲無息地從臉頰上滑落。
咚。
一顆裹著張紙的石頭砸在她腳邊。
蘇三娘一愣,抬眸望去,只見蘇輅趴在院墻上,笑嘻嘻地朝她招手。
蘇輅打完招呼,指了指地上的石子,比劃了一個展開的手勢。
他搞完這一系列動作,毫不留戀地從院墻上消失。
要不是石子還安安靜靜地躺在腳邊,蘇三娘都以為自己剛才眼花了。
蘇三娘擦掉臉頰上的淚,撿起地上的信,倚著欄桿展開來看。
上面列著一串名字。
蘇三娘曾跟著母親讀過書,不能說博覽群書,字還是認(rèn)得的,卻不知這些名字是什么意思。
堂弟為什么要給她這樣一份名單?
蘇三娘拿著名單翻來覆去地看,終于看出點門道來這些人看起來都是女人,而且從后面跟著的稱謂來看很多還當(dāng)上了太后或者誥命夫人。
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她沒讀過史書,不太了解這些曾經(jīng)在正史或野史中留下過痕跡的奇女子。
第二天蘇輅又來了,蘇輅又給她砸下來一張紙,準(zhǔn)頭依然很好,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腳邊。
蘇三娘還沒來得及勸他別爬那么高,蘇輅又跑沒影了。
蘇三娘展開那張寫滿人物生平的紙張,整個人頓住了。
原來這些奇女子的共通點很簡單,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