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對我們說啊!”
蘇不危連連說道“不委屈不委屈。”
男人晚上辛苦一點,怎么能叫委屈!
蘇輅見蘇不危堅決不說,也就沒再多問。
唉,他哥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自己承受些許傷痛應當不礙事!
不管怎么樣,蘇不危這位大齡剩男終于順利成婚,蘇家上下都很高興。
蘇家在開封的第一次露臉成功劃下了完美句點。
蘇輅忙活完他哥的婚事,才看到李紹寫來的信。
李紹這人一高興起來,寫的信就廢話連篇,三千字里頭有兩千九是在表現他的喜悅之情,剩下的才是正經事。
蘇輅一目十行掃完,得知白蠟蟲養殖的事順利展開,心情很不錯,提筆給李紹回了封信,自然又是一番不花錢的賣力鼓吹,表示有兄弟你在我就放心了,以后他們兄弟齊心,蜀地就是他們的大本營!
蘇輅寫完回信,忍不住揉揉手腕,感覺自己這小半年來寫的字比自己上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大宋居,大不易!
蘇輅瞎感慨一通,第二天照常去資善堂上課。
結果蘇輅又在宮門口與新宰相韓琦不期而遇。
聽說前段時間朝中的言官們先把排在第一的文彥博搞到自請去了洛陽,又緊鑼密鼓地把排在第二的賈昌朝搞走!
于是韓琦的機會來了,他直接接替老朋友文彥博的位置,成了現任一把手。
“韓相公?!碧K輅麻溜問好。
韓琦態度很和氣,不僅笑著應了,甚至還和他開起玩笑來“聽說你們家昨天辦喜事辦得好生熱鬧,怎么不請上我?”
蘇輅一臉懊悔“若是早知道您肯來,我肯定第一個給您發喜帖。等我成親時,一定請您過來!”
韓琦笑道“行啊,那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蘇輅沒想著和這老狐貍交流太多,應付了兩句就與揮別韓琦,溜走跟李憲會合去。
走出一段路后,蘇輅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一群紫袍官員與緋袍官員陸續在宮門外會合。
韓琦身為宰相,即便不主動尋人說話身邊也很快聚攏了不少人,只不過他們頭上都戴著展角幞頭,不便交流太多,只邊隨意地閑談著邊相攜去上朝而已。
這群衣紫著緋的人每一個都非富即貴,每一個都擁有著這個時代人人羨慕的權勢。
蘇輅收回目光,跟著李憲一起往前走。
兩人很快到了資善堂。
王雱和趙仲鍼還是到得比他早,正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么。
見蘇輅來了,趙仲鍼說道“你可算來了,昨兒可真熱鬧啊,那煙火真好看!”他們昨天也去吃喜酒,只是蘇輅這個當兄弟的要幫著招待客人,他們沒好和蘇輅多說話。
蘇輅說道“等你成親了,我也叫人給你做,你想要什么字就給你弄什么字。”
趙仲鍼喜笑顏開“那敢情好,我們一言為定!”
蘇輅點點頭,又問“你們剛才在聊什么?”
提到這個,趙仲鍼的臉就垮了下去。他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是讓我搞一門營生練練手嗎?我早前盤了間鋪子,搞了個炭行賣石炭,最近天氣不是越來越冷了嗎?我見百姓苦寒,就把價錢降了下去,準備便宜賣給百姓,沒想到另一家炭行的家伙著實可惡,居然一口氣來把我們的石炭買光了,還直接帶了人來把我們倉庫搬空!”趙仲鍼的聲音越說越小,“管事跟我說不好再補貨了,現在石炭的進價都比我們賣出去的價高……”
簡而言之,他這炭行虧到姥姥家了。
蘇輅聽了,一陣無語。
石炭就是煤炭,這個時期煤炭和別的礦產不一樣,暫時還沒正式納入官營范圍,朝廷只是設置了稅炭場對送往開封的石炭進行抽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