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問其他人，可能還真的不知道。”李大河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

“那邊，是一片深淵。”

“深淵？”牧陽皺著眉頭“天圓地方？”

牧陽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畢竟九年義務教育一直教導他，如果如果一直往北走，忽冷忽熱之后，會從南邊走回來。

“邊界是一片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土地。”

小青在一旁好奇的問道“什么叫死亡氣息？”

“就像是活人和死人一樣，觸碰活人，你可以感覺的到他身上鮮活的生氣，而觸碰死人……”

牧陽點了點頭“可以想象。”

雖然是這么說，但牧陽還是保留著心里對于地球的執念。

“若真是如此，東海是從何而來，流向何處？”牧陽問道。

李大河張了張嘴“老板，要是我可以觸碰東海，我應該可以告訴你……”

……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今天開張第一卦，只換一個燒餅了啊。”

一個背后旗子上寫著“鐵口直斷”的猥瑣老頭，穿著一身油膩膩的道袍，蹲在街角，看著來往的行人，時不時吆喝一聲。

今天已經快到黃昏，可是一卦都還沒有賣出去，眼看著太陽越來越低了，老道士連喊都懶得喊了就坐在地上，看著夕陽，倒也愜意。

一男一女，兩個五六歲的小孩跑了過來。

小男孩遞出一個燒餅，看了看身邊的小女孩，像個小大人一樣“老李，給我倆算一卦唄，算算姻緣。”

被稱作老李的那個老道士把燒餅接了過來。嘿嘿的笑著“狗蛋，你昨天領來的那個丫頭呢？”

“嗨，我和她就是逢場作戲，我和丫蛋才是真愛。”小男孩滿不在乎的一揮手，不過目光倒是一直注意著街角只探出半個小腦袋的女孩。

丫蛋滿臉的不情愿，看起來這個連逢場作戲都懶得做。

老道士啃了一口燒餅，然后把剩下的塞進了懷里，笑瞇瞇的抓住了兩個小孩的手“來來來，把手給我，我給你們算算。”

“嗯，你們……”

老道士笑瞇瞇的神情一變，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不對，不對。”老道士松開了兩個人的手，掐指一算“大禍！大禍！”

“老道愿以十年命，借一日天眼。”

老道士咬破了中指在眉心一劃，隱隱有個眼睛，在老道的眉心浮現了出來。

小男孩和小女孩心頭嚇得退后了好幾步，何時見過老道如此架勢。

老道身體出現在空中，俯視著這個足有百人的村子，心中一驚。

“你來。”那個偷看的小女孩感覺到耳邊出現了一個聲音，隨即眼前一晃，就出現在了狗蛋旁邊。

開了天眼的老道士微笑著和狗蛋說“狗蛋，你相不相信老李。”

“自，自然是信的。”狗蛋點了點頭。

“好，那就聽我說，你現在一直往村子北邊，你們三個從你經常鉆出去的那個狗洞出村子，然后一直跑，一直跑，千萬不要停。”

“一定要保護好她們倆。”老道士笑了笑，揉著男孩的頭，叮囑道。

這個男孩也是極聰明的，從老道士的神色已經看出了可能有事要發生，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定！”

“那就，跑吧！”老道士一巴掌拍在了小男孩的屁股上。

另一個看起來像是一個莊稼漢的老頭踏空而來。

“屠村之禍，無妄之災。”老道士苦笑著說道“若是早一日算的到……”

“拼死一戰，也要為村子留下香火。”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莊稼漢望著不同的方向，一個一個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