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發(fā)話,李浩南便轉(zhuǎn)為向西北方向走去。
走了有一炷香時間,天色愈發(fā)昏暗,眼看著天又要黑了。
這時,李浩扛著金箍棒走在前面,踩著狹窄的林間小路,率先穿過一片幽靜的白樺林,迎面便看到眼前現(xiàn)出一座高坡。
又往前走了一陣,李浩南走到坡下,停下腳步,看向坡下黃泥地里倒著的一塊青石碑。
青石碑上刻著有模糊的三個大字。
白霧坡。
李浩南扭頭看向前方高坡,對身后趕來的老君說道:“老君,這地方叫白霧坡,既然有人在此處立碑,想來前面必然是有人家。天色已晚,咱們是走夜路,還是在這里過夜?”
“到坡頂上去,找塊空地過夜。”老君吩咐道。
“好嘞。”
李浩南說完,扛著金箍棒,化為一道青光,直飛到白霧坡頂。
他落到一片草地邊,放出紅磚房,隨后開門走了進(jìn)去。
此時的紅磚房內(nèi)早已變了模樣。
趕路間隙,李浩南施展筋斗云飛回鎬京城內(nèi),先是告知姬誦自己隨老君西行,隨后又讓姬誦幫忙,置辦了一套黃木家具和竹席,還有鍋碗瓢盆碗筷,以及做飯用的調(diào)料。
地面和主臥次臥的火炕上,都鋪上了竹席,遮住了粗糙的地面和炕面。
客廳中間擺著一張黃木圓桌,上面擺放著茶壺和茶碗。
圓桌旁邊放著八張椅子,靠墻的位置還放著黃木書架。
火炕上散發(fā)著的功德金光,照亮了紅磚房內(nèi),倒是替代了油燈。
李浩南直奔廚房,生火燒水。
他拎著水壺走到客廳時,老君和多寶道人、馬遂,早已坐到客廳圓桌旁。
李浩南給茶壺里倒?jié)M開水,沏上茶葉,沒過多久,客廳內(nèi)便茶香四溢。
一個月的路走下來,李浩南已然摸清老君的行事風(fēng)格。
他只管決定隊伍何時出發(fā),何時休息,其余諸事理都不理,屬于實打?qū)嵉娘h逸出塵,不理俗事的甩手老爺子。
李浩南見狀,膽子慢慢也大了起來,與老君相處時也不那么拘謹(jǐn),放開了許多。
他走出房門,給青牛送上一葫蘆猴兒酒,轉(zhuǎn)身又走進(jìn)客廳,坐到圓桌旁,自己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抿了幾口茶水后,李浩南終于按捺不住,問出個問題。
“老君,出了大周國界,您老人家為何收起天上的紫氣?”
“低調(diào)。”老君淡淡說道。
好吧,這答案無懈可擊,我竟然無言以對。
只是,低調(diào)兩個字從你老人家嘴里說出來,絕對可以翻譯成扮豬吃虎。
李浩南把握住低調(diào)兩字的真正內(nèi)涵,正要再問,忽然看到老君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脫掉外面的八卦仙衣,掛到一邊墻角立著的衣架上,轉(zhuǎn)身走進(jìn)主臥。
自打主臥的炕面鋪上竹席后,老君晚上便不再打坐,而是早早躺下就寢。
看起來和一個退休后,安心在家養(yǎng)老的老爺子沒什么兩樣。
老君走后,李浩南與多寶道人、馬遂喝著茶閑聊幾句,便散開各自過夜去了。
李浩南飛到紅磚房房頂,借助北斗七星星力,繼續(xù)修煉紫薇天火。
朦朧中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李浩南心中忽有所感,緩緩睜開雙眼,扭頭看向周圍。
此時的白霧坡坡頂早已被漆黑的夜色籠罩,周圍高矮不齊的樹木灌木中,傳來五花八門的蟲鳴聲。
李浩南瞇著眼睛看向右手邊,就看到十幾丈外的黑暗中閃耀出一對綠光,綠光的主人藏身在高大的灌木叢后面。
是一只狼妖,煉氣化神境界,不堪一擊。
再看房檐下,青牛臥在地上,睡的也是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