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濃煙滾滾的船頭,向黎在船墻上摸索,費雪在她旁邊點著一盞微弱的靈光燈,“別耗費靈力了,我能看得到。”
“別固執,多一點亮光還不是希望你早點找到。”點著燈的同時,費雪也在船頭摸索,邊摸索邊嘀咕,“這么緊急的關頭,巫師怎么也不出來指導一下……”
“是這個,”向黎突然摸到了船頭墻壁上一塊凸起的石壁,“這上面有鱗紋,應該就是這個,。”說完,向黎放下了她的手杖,開始推動禁錮住鏡子的齒輪,“我來幫你。”費雪放下手中的帝王之翼來推動另一側的齒輪,鱗光鏡就像一扇古老的門要被打開一樣,發出“咔咔”的響聲。等到整面鏡子完全被翻轉過來,周圍的黑煙迅速朝四周退去,整艘圣羽船像是被靈光接通一般通身發出耀眼皎潔的圣光,等周圍環境再度清晰時,她們看到前后的船只也都接通了靈光,紅黑色的海面的這一隅已經被圣光點亮。
“我可是有聽指揮官講解的。”向黎想趁早躲過費雪臉上那一抹崇拜的注視。
“還好有你還記得,跟來這么個不靠譜的巫師,一遇到危險居然連人都找不到。”費雪為此忿忿不平。
不對,怎么可能只有我一個記得要去開啟鱗光鏡,其他生靈呢?
向黎臉色大變,迅速向船身跑去。
一繞過桅桿,她一眼就看到了紫色丁香花的標記,是背對著她們的巫師,再走近幾步,向黎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驚恐的臉,在巫師面前躺倒了一片的圣將。
“啊——”從后面趕上來的費雪驚恐地大叫,這時候巫師轉回了身,定定地看著她們驚恐的表情,而她們看不清她面紗之下詭譎的笑。
“你到底是誰。”費雪拿出一把圣劍直指著她。
“我真是太小瞧你了,這些人里面居然沒有一個是你。”面對迎面而來的威脅,巫師不為所動。
你?是我嗎?她認識我?只是這聲音向黎并不熟悉,但是這身影……
向黎還沒來得及多想,站在她前面的費雪突然倒了下去,“費雪——”向黎跪在地上抱起費雪,“你對她做了什么——”向黎的聲音因憤怒而沙啞,一輩子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這就是,維護你向黎的下場。”
自己人傷害自己人嗎?她想象過被海魔撕碎的場景,掉入潦海的滾滾火焰中的場景,但她從沒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結局,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而且,連為什么死去也不知道。
巫師在向她們一步步走進,向黎覺得她的每一個步子都像是要碾碎腳底的船板一樣。突然,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隨后一只巨大的黑爪趴在了船沿上,船沿上立即留下了巨大的黑色爪痕,海魔還沒露出真面目,它吐息出的黑煙就像船內襲來,一股巨大的濃煙像是黑色的拳頭一樣一下子沖向了沒來得及防備的巫師,她被巨大的黑色拳頭擊中,從船上直接翻入了滾燙的海里。向黎和費雪因為蜷縮在地上,躲過了第一波黑煙的襲擊。
不過,死神已經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脖子,她沒來得及和懷里虛弱地發抖的費雪告別,就被下一秒強勢的濃煙拍打到了一邊,狠狠地撞在了船壁上,一口鮮血從她口里吐出。
血跡在她嘴角,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擦去,海魔已經在圣羽船中央站立起來,周圍的空氣隨著它的起立而顫動起來,它渾身籠罩著黑煙,張開巨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此時,向黎的手杖已經被甩在了另一旁,在手杖的另一邊側躺著的費雪。
那一步之遙,此時已經成了最危險的距離,她知道自己能抓住手杖來確保自己此刻的平安,可是,向黎的手越過了手杖,伸向了更遠的地方,在那里,已沒有了一絲力氣的費雪半睜著眼看著她,她看到向黎最后抓起的是自己的手,眼神里充滿責備,就像在說你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