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晦。
他有自知之明,楊旭所作這兩首詩詞,水平高出他不止一截,非他所能企及。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阻止香兒將自己的詩讀出來,以免在人前丟臉,便見明月樓花魁楊輕煙的貼身婢女,已經(jīng)將楊旭的又一首詩展示了出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這……這……”
誦讀此詩的文人士子讀到最后時,聲音已經(jīng)有些微微發(fā)顫,顯然心情激動不已。
楊旭這首望月懷遠(yuǎn)詩一出,包括周逸在內(nèi)的文人士子,便再無一絲和他一較長短之心,便是連忌妒都已經(jīng)忌妒不起來。
周逸牙齒緊咬,臉色難看,知道楊旭水平如此,寫給顏飛雪的詩詞想必也不會差了,自己再和他比,就是自取其辱。
他鐵青著臉,上了顏飛雪的花船,粗魯?shù)膹南銉菏种袚屵^自己所寫的詩詞隨手撕掉,然后返身上岸,伸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楊旭:“你好……你很好……”
楊旭咧嘴一笑:“過獎!過獎!”
周逸冷哼一聲,擠出人群,和幾名好友相攜離去。
身后傳來一名文人大聲誦讀楊旭寫給顏飛雪的月下獨(dú)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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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一壺酒,獨(dú)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后各分散。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一詩讀完,便是一片鼓掌叫好聲傳出。
周逸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待站穩(wěn)身形后,回首向著人群遮掩中的楊旭看了一眼,眸子之中,閃過一抹陰冷。
轉(zhuǎn)過前方街角,看到幾名潑皮閑漢湊在一起說著什么,周逸向著其中一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那潑皮閑漢認(rèn)得周逸,滿臉堆笑的小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問道:“周大公子喚小的何事?”
周逸冷著臉道:“你去找我那二弟,找到后讓他到春風(fēng)酒樓一趟,我有事使喚他!”
那潑皮閑漢應(yīng)了一聲,急急忙忙離開。
“周兄喚你兄弟前來,是準(zhǔn)備教訓(xùn)那個沒眼力的小子了?”
跟在周逸身邊的一名青年男子輕搖折扇,笑著問道。
周逸恨恨道:“晉陽城里,誰不知我周逸鐘意那顏飛雪?那小子不知哪里冒出來的,敢打顏飛雪的主意!不給他點(diǎn)顏色瞧瞧,還以為我周逸好惹了!”
那持扇男子頓時一副同仇敵愾之色:“那小子只知周兄是翰墨詩社社長、本城四大才子,卻不知周兄還是晉陽城巡檢使的大公子……呵,敢和周兄搶女人,這次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嘴上如此說著,心中卻對周逸的做法大為鄙夷:“憑真才實學(xué)搶不過別人,便尋那個潑皮也似的兄弟幫助,我輩讀書人的臉面,全被你丟光!若非你是本城巡檢使的大公子,老子定然敬而遠(yuǎn)之!”
極品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