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目送著王妃離去,這才轉身看向那名叫做李順的宦官。
“你這閹貨,不知我本王每日會在這個時候陪王妃散心?巴巴的跑過來干什么?”
晉王沒好氣的說道。
“打擾王爺雅興,還望王爺恕罪。”
李順小跑著到了晉王面前,先躬身請罪。
晉王擺了擺手,不耐煩的道:“算了算了,下不為例!說吧,何事如此匆忙。”
李順四下里看了看,小心謹慎的樣子,似乎擔心隔墻有耳。
“這后花園的是王府禁地,四周掩藏的護衛也都是本王的心腹,有什么事情,你盡可放心說來。”
晉王緩步走到花園當中的一個亭子里坐下。
李順跟上前來,恭恭敬敬地站在晉王身側,低聲道:“最近皇都開了家酒樓,名為楊家酒樓,王爺應該知道罷?”
晉王道:“如何不知道?這楊家酒樓的名聲,已經響遍了整個皇都。本王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女,偷偷去過也不止一次。據說里面有很多新鮮玩意兒,很是吸引人……”
他瞥了李順一眼:“你來見本王,只是為了說這個?”
李順低眉垂目的道:“那楊家酒樓生意之好,眼下已是皇都所有酒樓第一,可謂日進斗金……”
他話未說完,便被晉王打斷:“你這家伙,莫不是想要插上一腳?算了,最近父皇在體察民情,你可不要給本王惹事!”
李順不緊不慢的接著道:“楊家酒樓的前身,是天祥酒樓……如今那楊家酒樓掌柜,還是蘇貴。”
“哦?”
晉王眉頭挑了挑,然后淡淡一笑:“如果本王記的不錯,天祥酒樓,是本王那三弟旗下的一份產業吧?”
李順道:“正是。”
晉王目光閃爍,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道:“之前主動向父皇請命去晉陽城查探邊情,如今又搞了個如此標新立異、卻又極為賺錢的酒樓……本王那個三弟,最近是靜極思動了啊!”
李順道:“奴婢查過,那楊家酒樓,眼下并非秦王府獨有,而是與人合伙所開。秦王府在其中,只占了四成份額。”
晉王“呵”的一聲:“這倒是有意思了……不知是何等樣人,竟能從秦王府的產業當中分走六成份額。”
李順道:“楊家酒樓有四個股東,秦王府一個、另一個是倚紅院一個名叫顏飛雪的花魁、另外兩人均來自我趙國邊境的一個小寨子……”
晉王一怔,似乎不太相信。
一個青樓花魁、兩個小寨子的寨民,有什么資格,能和秦王府共同占股,經營一家酒樓?
“李順,你再去查……查清楚那個花魁和另外兩人的真實身份……另外,如此有趣的事情,怎能不讓本王那個太子哥哥知道呢?我想,他對此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待李順離開后,晉王略一思忖,朝著遠處的一座假山招了招手。
下一刻,一個左眉角帶著寸長傷疤的精悍中年男子,如鬼魅一般出現面前在晉王面前,單膝朝晉王跪下,俯首聽命。
晉王站起身來,雙后負后,看向亭外池塘中的荷花,語氣淡淡的道:“你協助李順,去查楊家酒樓除秦王府之外的三個股東……越詳細越好!如有必要,可以用些非常手段!”
那中年男子抱拳起身,身形幾個縱躍間,便自后花園消失。
晉王側過身,朝著皇宮方向望去,喃喃自語:“大哥最近不安份,三弟也開始動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誰才能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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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垂拱殿。
御極近三十載的趙國皇帝、慶隆帝趙賢,此刻正在召見幾位大臣商議軍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