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乃天子,臣就是一屆俗人,和陛下同桌用飯,臣自然覺得有壓力。”余擇言臉不紅心不跳的公然拍馬屁。
皇帝也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余擇言看。他玩著手指上的扳指,似是想起來什么人一般面露微笑。
余擇言不卑不亢,跪著的身子沒有起伏,見那御賜的凳子也沒有起身坐下。
“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亓貴妃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
她起身將余擇言扶了起來,“擇言打小是在宮里養著的,他什么樣陛下還不知道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潑皮。”
亓貴妃看著余擇言,溫柔的笑道“自從長寧王去后,你也鮮少入宮,亓娘娘都快忘了你長什么樣子了。”
長寧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也是世子余擇言故去的父親。當年兩個少年鮮衣怒馬定六洲的事跡廣為傳頌,可現在斯人已逝,記得的不過只是這龍位上的余朝皇帝。
余擇言不動聲色的避開亓貴妃握上來的手,他打著哈哈笑道“多謝亓娘娘還記掛著擇言。”
皇帝笑笑,他喝了一口茶水,似是有些燙,便差人直接換上了新的一壺。等到端上來的新茶時,他才說道“一轉眼,你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你看顧湛家的小姑娘怎么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擇言沒了父親母親,陛下和娘娘待擇言如親生,一切全由陛下做主。”余擇言回道。
他知道皇帝不是叫進宮來跟他商議的,聽說選秀前這顧候爺曾被宣進宮,怕是這事情早就定了下來的。
那顧家的小丫頭今日在陛下面前說的一番言辭倒像是沒腦子的,不過也說不準,也許就是顧候爺早就和她商議了。
余擇言若有所思,他倒是極想推了這門婚事。父親走的蹊蹺,這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他怎么有心情去搞那些莫名其妙的男女之情。
但是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門婚事在目前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訂婚簡單,商議婚期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以助自己拖上一拖,大不了最后找個由頭逼顧家主動退婚。
“我瞧著那丫頭倒是直爽,什么事都敢說。”亓貴妃捂著嘴笑道。
皇帝沒有說話,偌大的殿里只聽到碗筷碰撞的清脆瓷聲。他嘗了一口新端上來的翡翠蝦球道“這蝦做的不錯。”
他轉身看向余擇言,淡淡的說道“那這事就這么定了。”
與此同時,顧家的馬車早早的接走了顧念。
“小姐!”秋桐著急的說道,“等到回了府,您可要當心著點說話,現在老爺不知道有多生氣呢!”
“他生氣個什么,我本來就說不要進宮的。”顧念自言自語道。
秋桐似是沒聽清楚,她將馬車的簾子掀了開,“小姐,您在說什么?”
“沒啥沒啥。”顧念打著哈哈。
就見那秋桐一臉愁意,嘴快癟到地上去了,她輕聲吐槽道“都說這長寧世子余擇言是斷袖,小姐怎的糊涂了,要嫁與他?”
“誰知道我當時怎么糊涂了!”顧念暗暗懊悔,捶著自己的胸口,早知道這皇帝非但不老,還很帥,我就不弄這沒有用的事情了。
這大街上人很多,也有些許群眾認出了顧家的馬車,紛紛議論。
“快看,那不是顧家的馬車嗎!”
“是啊,看那侍女,像是顧家三小姐的貼身侍女,想必這顧家三小姐就在這馬車上了吧!”
顧念聽著這些話,聒噪的很。她將簾子拽上,小聲對秋桐說“你別再繼續跟我說話了,就假裝里邊沒人。要是有人問起我,你就說我死了吧。”
馬車拐到街角,進了巷子里。這巷子的石路顛簸,顛的顧念快將早上吃的肉餅吐了出來。這巷子是回顧候府的近道,由著這街上的人說話愈發的難聽,秋桐便與馬夫商議走些較為偏僻的路。
這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