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悶雷打了下來,原本還是萬里晴空無云的午后,一剎那變得黑云壓城,天空中開始下起了。
小商小販鬧哄哄的開始收起了攤子,余擇言也順勢找了個撐著大傘的茶水鋪避雨。
“公子!”
余擇言回頭,見那大雨瓢潑下的沈煥沖了過來。他一身上下無一處干的地方,衣間扭出的雨水淅淅瀝瀝向下流。
“這不才剛下雨嗎?”余擇言問道,他給沈煥斟了盞熱茶。
沈煥顧不上回話,先將那熱茶咕咚咕咚的灌進嘴里,手一抹撒嘴,才道“城南的郊外早已下起了大雨。”
余擇言瞧著四下無人,便輕聲問道“你跟去了城南郊外?”
沈煥點點頭,“是,權(quán)寅身邊那中年男子姓袁,在城南郊外的一個村莊里住著,年紀看起來已然不小了,但卻沒有家室,您說怪不?”
“老光棍?”余擇言問道。
“倒也不像,去的路上我四處打聽了,雖說鄰居們沒見過這老袁的內(nèi)人,但我在他屋外的院內(nèi)看見了有晾著的女性衣裳。”
“你聽著他們談什么了?”
“沒有。”沈煥搖搖頭,“那權(quán)寅防范意識賊強,我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還差點被發(fā)現(xiàn)。難怪常汲跟不住,就連我都差點跟丟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原來之前常汲能跟住他的那些時候,是權(quán)寅故意的,權(quán)寅若是不想讓他跟住,那是分分鐘的事兒。”
“那人名叫袁保安,既然常汲跟不住,就別讓他去跟了。換成你,你親自去跟著吧。”余擇言吩咐道。
“是,公子。”沈煥又倒了盞熱茶喝,這才覺得身子暖和了起來。這天也怪,說變冷就瞬間冷了下來。叫這大雨淋了一場,身子骨都寒涼了不少。
眼看著這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打越打,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商鋪也關(guān)門了些許。
顧念站在屋檐下躲雨,她看見街對面的茶鋪里余擇言正和沈煥喝著茶水。她想跑過去找他們,剛把頭抻出去,卻被一陣猛烈的雨勢打了回去。
她沖那茶鋪喊了一聲,沒有人應(yīng)答。
興許是雨勢太大,加上天空中時不時的悶雷,還有那收攤小販的抱怨聲令這街市顯得無比嘈雜。
顧念無語,求人不如求己,更何況余擇言這尊大佛,那哪兒是正常人能求動的?
就在她決心跨出去的那一刻,沈煥抬頭望向了她。
“公子,那不是顧念小姐嗎?”沈煥愣愣的指了指顧念所在的方向。
余擇言順著那指示看去,顧念正興奮的向他揮手。
“她這個意思,該不會是想讓我去接她吧?”余擇言挑了挑眉,不可置信的問沈煥。
“屬下覺得…好像是這么個意思…”沈煥喏喏回道。
“???”
余擇言噤聲,這么大的雨,沖過去再沖回來難免淋成落湯雞。
“你去。”他吩咐道。
“公子,這不合適吧?”沈煥唯唯諾諾的拒絕道,“這種英雄救美的事,那必然得公子你來啊!”
“英雄救啥?救美?”余擇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算了,你快去把馬車架過來吧。”
沈煥應(yīng)聲,便沖著大雨去了。
余擇言深吸一口氣,無非是叫這大雨淋一場,再無非是弄臟衣服渾身不得勁,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給了茶鋪老板幾文銅錢,便往雨里沖去。
雖說是抬著寬大的衣袖,但這斜著刮的暴雨卻是難能擋住。街上泥濘不堪,余擇言小心的跳著走,那雪白的鞋靴上依舊被沾染點滴泥漬。
余擇言跑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全然濕透,雨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衣袍貼緊了身子,勾勒出修長的身形。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顧念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