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頭,臉頰微紅,燈光昏暗,燭影微搖。平日里清明的目光也變的迷離了起來。
顧念不屑的哼笑了一聲,她按住了余擇言的手,沖著他問道“你見過飛機么?”
見他沉默,她便繼續(xù)自顧自的說道“你看過電影么?”
“吃過我最喜歡吃的記么?”
“打過游戲么?”
“旅行過么?”
“跳過傘么?”
余擇言眼神不明,推開顧念的手,緩緩坐了回去。
見他依舊沉默,顧念輕聲自嘲道“這些我都做過,可是現在,為什么這些原本手到擒來的小事竟會變得這么難?”
見余擇言的臉色陰了三分沉,她才意識到自己喝上了酒邊管不住嘴胡亂說話,便趕緊岔開了話題“我是說,這些都是我夢里的場景。”
的確是夢里的場景了。
她拿起筷子,繼續(xù)大口的吃著肉。
這東坡肉肥而不膩,柔軟但不粘牙,就著這個湯汁,自己可以多吃三碗米飯。
她便吃便沖余擇言咋舌道“太好吃了,你嘗嘗,就嘗一口。”
作勢要向他的碗碟中夾,卻被他硬生生的制止住,“你自己吃便好。”
余擇言不動聲色,桌子上的菜也一口沒吃,酒也一口沒喝,腦袋中思緒萬千。
主要是顧念的一席話真的太過奇怪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余擇言沉聲問道。
“我?我就一介弱女子,還能是什么人?”顧念心中一驚,連忙解釋。
只見余擇言搖搖頭,拿起酒壺倒酒,動作緩慢。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骨子里的尊貴,就連倒酒這種表示自己低一頭的事兒,他也能做的很是優(yōu)雅。
顧念看在眼里,心想不愧是王族貴戚,自己可能八百輩子都學不來。
“你不像是這個世上的人。”他將酒盞放到顧念面前,輕聲說道。
顧念看著面前的酒盞,白玉杯里清澈的精釀令人上頭,她絲毫沒有猶豫,拿起來便仰頭喝了下去。
“不像這世界的人,那像是哪里人?”她語氣平淡的反問道。
“像是外來人。”余擇言話語一出,他便清晰的看見顧念的身子抖上了一抖,他饒有興趣的瞄著她。
見顧念沒說話,他便繼續(xù)說道“行為舉止,語氣談吐,都不像是這個世上的人。我暗中調查過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余擇言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行為,他倒是意外的直接。
其實他心里想的是哪有這么神經的大家閨秀,定是摔壞了腦子。
顧念悶哼一聲,酒喝的有些多,肉吃的也不少,感覺胃里在翻騰。她強忍著不適,回道“我的確不是這個世上的人,但是我現在已經是這個世上的人。作為顧家的女兒,你的未婚妻子,你相信我便好。”
在這個世界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借來的。漫無目的,虛無縹緲。但是還得生活下去。
她當然不能對著余擇言說實話,他們還沒有熟到那地步,只是企圖用三兩句話企圖搪塞過去。
顧念的話漏洞頗多,邏輯也不通,根本讓人無法理解。
余擇言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他沉默的看著顧念,竟然接這話茬“好,我信你。”
不知怎的,顧念心中一酸,余擇言這人看起來沒譜,但是說話的分量讓人莫名的心安。
她埋頭繼續(xù)大口吃肉,鼻子卻有些發(fā)澀。就在剛剛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差一點就脫口而出關于攝魂珠的事情,理性卻在關鍵時刻及時的制止住了自己。
顧念想了又想,許是過于沉思,也沒看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中夾了好多辣椒塞入口中。嚼了半天才發(fā)現有些許的不對,后勁辣的顧念咳嗽,涕泗橫流。
眼淚和鼻涕一塊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