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無憂的銀子很快就被合嘉足闕吃了個精光,他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很是滿足。子無憂卻拿著剩下的幾個銅板,有些發愁。
“你平時買東西都要花很多錢嗎?”合嘉足闕拿著沒吃完的荷花雞腿,滿嘴油光地問道。
子無憂有些無可奈何,合嘉足闕卻拉了他一把,放下雞腿,擦了擦嘴巴,大義凜然地往裁縫店走進去。
裁縫店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合嘉足闕親切的喚她姨娘,姑姑,又是阿諛又是奉承,小嘴叭叭的甜到了心,子無憂在一旁看著,有些目瞪口呆,這小子在熟人面前一副拘謹的樣子,可該出嘴巴的時候,總能籠絡人心,也不知這傻里傻氣的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子無憂自然是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張油嘴滑舌拯救了多少次躲不過逮的合嘉足闕,適度的冷淡,適度的嘴甜,控制合理的度,若近若離,雖不能將直的道理說彎,但人總青睞這樣子的人,人總是這樣矛盾而又復雜。
姨娘的手藝熟練又精湛,子無憂用剩下的銅板給自己也做了一套稍次了點的衣服,合嘉足闕選了一套淡藍色的衣服,他覺得紅色的衣服太過喜慶。子無憂不喜其他顏色,想來想去,最后選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衣服設計的很合理,也更加顯出他頎長的身材,襯得他英氣十足,平常的白衣襯得他原本就白皙的臉更加煞白,“你穿這個顏色很好看。”合嘉足闕豎起來大拇指,夸贊對于子無憂來說沒有多受用,合嘉足闕卻因為買了新衣服,心滿意足,也沒有多在意。
合嘉足闕的這一位師伯老年得子,十分高興,特別是對自己的妻子,更加疼愛有加,興高采烈的給參加的客人都送了禮物,給親人朋友的自然十分厚重。可是老頭卻不大喜歡,老頭回來的時候,剛好遇到送禮的小廝,臉色一沉,“你把禮物送回去吧。”,那小廝誠惶誠恐,一番推辭下來,他手里的禮品還沒有夠的著桌面,他一邊不肯違逆主人的命令,一邊又不敢為難客人,畢竟是年輕了些,語氣里竟有了哭腔。
“你回去吧。”子無憂和合嘉足闕剛剛好從市集回來,子無憂接過手里的禮品,勸退了小廝,那小廝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輕快地走了。
合嘉足闕手上提著的全是吃的,見了師傅,急忙卸下手中的東西,畢恭畢敬作揖,他不知道為什么氣氛變得如此尷尬和沉默,師姐闕青衣對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跟著上樓,子無憂則留了下來。
“師傅這是怎么了?”合嘉足闕問道,闋青衣做了一個噓的的動作,小聲說道“師傅和師伯很多年來都是這樣,有事一家人。沒事老死不相往來,這次師傅接下帖子,也大概是全看在那可愛的師侄,啊,我可愛的小師侄。”師姐說完,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百日宴很快就到來了,合嘉足闕給這位尚未謀面的師侄準備了許多好玩的,當他把請帖和師兄師姐的禮物盒子一起遞出去的時候,其實他內心有些顫悠悠的,無他,只因為他的禮物估都是些稻草折的小蛐蛐,小螞蚱,還有小蜻蜓,一堆紅彤彤的冰糖葫蘆,這完全是因為他沒有錢,在他看來一個小孩子,尚未能分辨是非曲直,可能連親媽都未必認得,又怎么會從這一大堆的貴重禮物中,認得這一堆小破爛兒是他送給的呢,當然也不會知道缺心肝的就是他了,再者堯家認識的達官貴人眾多,隨便一份禮物都必定是貴重而又華麗,一個人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兒是不會介意的。
子無憂和師姐闋青衣的禮物十分細心,用小木盒規矩地裝扮起來,所以,合嘉足闕也找了一個盒子。
周歲宴上,偌大的堯家祠堂人聲鼎沸,前來道賀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管家和一眾人都在門前迎接客人,三人找了一個角落,就著樹蔭,圍在一起磕花生,堯家院落里,四周都掛了旗子,旗子上一個黑色的羽箭頭,這是捕手團的標志,除此之外,張燈結彩,一片喜慶,在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