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圖已經不在你這里,他偷走了?”何念予都驚訝了,“文之,你可知道那幅圖是你畫給何愈的,曾有富商三百萬要買下你都不給的。”
何老爺子轉身看著墻上的圖,頓時覺得這世道太諷刺了。
“我這一副神女圖的靈感來源是……不好意思,稍等。”藍青看到兩個老頭的時候,本來正在接受媒體的采訪,突然打斷去找他們,“這位先生,你好,怎么稱呼?”
“鄙人何念予,你好。”
“原來是何大師,您來真是讓我這兒蓬蓽生輝。”藍青穿著一身白色對襟長袍,戴著一副金色細框眼鏡,是文質彬彬的,“老師,請自便,我那邊還在接受采訪,先失陪了。”
老蘇看也不看那人一眼,一個把厚顏無恥當成好勝心得到成全的年輕人,太狂妄了。
“等一等。”
何念予老爺子叫住他。
藍青跟昔日的老師招呼也不打一聲,完全當蘇文之是空氣。
“孩子,蘇文之是你的老師,他教你畫敦煌莫高窟畫的,都不打一聲招呼的嗎?”
藍青停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走到蘇文之面前,眼神低垂躲避“蘇老師,好久不見,我先忙去了。”
老蘇這才抬眼看著藍青,可惜那孩子已經很快溜走,他也覺得待著大家都尷尬,想要離開展館“來也來過了,咱們走吧。”
何老爺子追著出去,心里滿滿的都是怒氣“那畫兒拿回來了嗎,如果還在藍青手里,我要替你追回來。”
蘇文之不忍在媒體和畫界曝光藍青的惡行,因為他曾是他的學生。何念予可受不了,畢竟何愈是自己的堂妹。
“太過分了,偷畫抄襲,還被視作下一輩的人才,我們畫界一定會被嘲笑的!”何念予對行業的未來看得比較重,他就是行業里舉足輕重的人物,“我現在就回去找他,不然我就找媒體曝光!”
“畫早就拿回來了,還是不用追究了。”
老蘇直接上了車,心里五味陳雜。
“白擇,你來得正好,你是攝影師你有相機,你隨我進去找藍青,讓他把墻上那幅神女圖撤了。他不干,你就拍進去,我們交給媒體!”
何老爺子拉著白擇就走,白擇一頭霧水打開相機給老爺子看“我拍了很多張,那幅畫真的很好看……干嘛要撤,叔叔。”
“我也想問,憑什么我自己的畫,大師要我撤下來?”藍青不知道何時出來的,他站在門口看了看,展館里的人沒人在意這邊,“大師們,也會來干砸場子這種不體面的事?”
“你個臭小子嘴里胡說八道什么,自己干的事不光彩,居然這么狂妄!”何老爺子氣死了,“那畫兒你抄你老師的,別人不知道,我可見過原圖。”
“天下相似的東西何其多,神女下凡的構思,如今是我先冠名,蘇老師拿出來一幅來,憑什么說就比我先?”
藍青的嘴臉不要太難看,他高傲地看著兩個老頭,雖然嘴里喊“大師”“老師”,其實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我的老師只有一個,那就是深城國學院的老師林為知大師,不存在什么抄襲老師的可能性。”
那時候藍青是深城大學的學生時,便是林為知介紹到老蘇名下學畫畫的。老蘇沒有掛過任何學校名下,因而他教學,并沒有對外公開。
藍青如今不承認,就是捏住了這一點。
“鳥擇良木而棲,是個人都知道的道理,也謝謝蘇老師放過我。”藍青轉身而去,“我是俗物,錢財重要,林老師能幫我,這世界,誰不想像兩位大師那樣功成名就了,然后開始養老?”
“念予兄,放那孩子一條生路,反正我那畫早就拿回來了。”老蘇勸何老爺子,他自己都發話了,何老也不好再說什么,“哎,文之你……”
白擇沒明白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