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菀生接手青玉蘭這事,是對林睿的宣戰,一種無聲的勝利。那么薛荔幫忙搞定了這件事去找顧恒致,是對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最后一擊。
“這回來怎么沒有咄咄逼人,問我怎么老是要躲著你?”
顧恒致熱了一杯牛奶,遞給了薛荔,好像是知道她會來似的,故意等著她“天氣冷了,不要再喝冷飲,薛荔,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跟個老父親似的一直在叮囑她,不免會讓人產生不解,薛荔想著是不是剛才的幾句話是糖衣炮彈,現在牛奶喝了,也該下逐客令了。
“我今兒不打算走了,顧恒致,我又不是第一次住在這里了,怎么,你還怕我動手動腳?”薛荔看上的人,從來就沒輕易放過的,“林卿和菀生都成了,我不會放棄的。”
被她荔姐選中的人,還是溫文爾雅的顧恒致,兩個人就是一個強勢一個儒雅,后者是真的拿她沒有辦法的。
“我沒有說趕你走。”
正在算賬的顧恒致戴著眼鏡,抬頭看著她卻笑了,嘴角弧度彎起一縷春風,吹拂著薛荔的心,讓她一個見過世面的女人都不免有些藏不住羞澀。
她抱著牛奶杯,擋住了自己的臉,扭頭看古街之外,風吹得瀟灑,將隔壁酒鋪的桅桿吹得不停搖晃。
這里待著,好像是比長海那邊安靜舒服多了。不用被督促著看公司的財務報表,也不用隨時都被薛老爺子問她何時結婚的大事。
“等等……為什么林卿也來了深城,我爸沒有打電話來質問我為什么跑了?”薛荔突然察覺到了一起不對勁,“上一次就是我爸催命似的把我催回去的來著。”
顧恒致聽到她突然說起家里的事,先是非常不自在地瞎忙活了起來,又是突然整理桌面,又是拿起來剪刀在碎布上瞎剪……
他這個人,不是能兜得住事的人,如果不是撒謊了,那就是他知道點什么,憋著不能說,心里虛得慌。
“我爸是不是找過你,顧恒致?”
薛荔大膽猜測,如果不是老爺子把顧恒致當成自己男朋友了,不可能任由她在深城逗留,“你要是被我爸逼著認了我是你女朋友之類的,我發誓你絕對會被逼著娶我的。”
聽到這句話,顧恒致從柜臺后繞出來看著她“薛荔,你們家不帶這樣的,這是什么年代了,還能逼著良家好男娶誰?”
“一般說這種話的人,那是不喜歡對方的,那叫巧取豪奪,總裁文最喜歡的情節。”薛荔把牛奶一飲而盡,杯子放在他面前,“你不可能不喜歡我。”
說實在的,林卿如果有薛荔這份直接,也就不會給蘇菀生當了那么多年青梅竹馬,直到現在才修成正果。
而且他們倆修成正果,還是人家蘇菀生自己在長海住林卿那里時,看到了他的體貼,自己想通想要談一場戀愛。
林卿啊林卿。
“我確實沒有見過像你這么自信的女孩子。”顧恒致拿走了她的牛奶杯,本來都起身來要去洗凈,有繞回來伸手抹了抹她上嘴唇的牛奶漬,“多大的人了,喝一臉。”
她薛荔的人,沒有否認喜歡這事,看來是成了。
這邊雖風花雪月的,但沒有轟轟烈烈生離死別,沒有吸引眼球的大場面,只有兩個默契的人,把空氣都變成了讓人聞了有些甜膩的味道。
薛荔追著顧恒致上樓去,陪著他洗杯子“你是不是知道我生理周期到了,所以給我溫的牛奶?顧恒致,你居然算我的生理周期,是何居心!”
“大學時你的周期就很穩定,我還需要算嗎?”認真洗杯子的他,也不扭頭,只是悶著笑,“是何居心,那是男朋友才會干的事,我可不敢,萬一叔叔真逼我娶你,就不好了。”
實際上,在薛荔從長海逃跑的那一天,她的行蹤就被林卿暴露了,因為薛老爺子實在是不好糊弄,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