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才踏入王府內(nèi)院,便瞧見有人鬼鬼祟祟的。
李淳緊緊跟上,“剛才謝侯爺?shù)膽B(tài)度,五郎之后要怎么處理?”蕭珂收回目光,步子放緩了些,“西北侯很疼她的,生氣也是應當?shù)摹!?
“我們才離開侯府,侯爺就套馬出去了。”李淳蹙眉說道。
“我知道。”蕭珂的手握緊,謝遠自然不會來找他說話,必然是進宮了,如此他也該進宮去。
彥娘子此刻也迎了上來,一臉擔心“陳王怎么一夜未歸?”
陳王正微蹙起的眉頭,李淳只好望著彥娘子搖了搖頭,彥娘子便不再說話了。
二人回了松竹堂,蕭珂即刻寫了帖子,又要匆匆的離開。
彥娘子瞧著他們嚴肅,一直強忍著,實在是忍不得了才不得開口道“著到底是怎么了?”
李淳咳嗽了一聲,果然堂室后的草叢便發(fā)出細微的聲音。沉默了許久的蕭珂突然迸發(fā)出一聲冷笑。
“彥娘子,之前我讓你留著的那幾個眼線可以不用留著了。”
當初彥娘子來了陳王府,剔除了很多皇后塞進來的人,大多是宮里求了門路、想要翻身的人。彥娘子便隨便找了由頭挪去莊子。
而留下的幾個人和皇后身邊的女官有些沾親帶故,陳王畢竟的臣,皇后是國母,不能全部送走,否則就是不孝。
這一次皇后觸動西北侯府,傷了謝盈,既然暗里和他撕破了臉,陳王也不必再顧忌什么了。
他在待制院等了許久,等到李元來請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半個時辰。
“五大王一會說話可得軟和些。”李元同他一邊走一邊低聲的提醒道。
蕭珂微微頷首,心中還是擔憂謝遠真的會退婚,便問“剛才謝侯爺和陛下沒發(fā)生什么吧!”
李元笑著,“五大王放心,陛下都擋回去了。”不過聽上去李元還是提著一口氣,果然他又道“陛下有些生氣。”
陳王沉沉的應下,便走到了金鑾殿外,等候著李元進去通稟。
很快他也被喚入殿中,李元眼快是讓人退了出去,和剛才謝侯爺來的時候一樣,只讓兩個心腹留著。
“臣請陛下圣躬安。”蕭珂按照規(guī)矩行禮,也不再起來,在等著陛下發(fā)落。
“朕很不安。”皇帝冷哼一聲,蕭珂便趕緊認錯,“臣知罪。”
皇帝嘖嘖嘴,不耐煩的嘆了一聲,“你知罪?當初一道旨意的事,今天會這樣嗎?”
正是因為蕭珂讓皇帝收回禮聘王妃的旨意,才不得不改了封謝盈為什么縣君。
“朕真希望這傷在你身上,也不在謝家那個小娘子身上!”皇帝氣急了,李元趕緊勸說“陛下息怒,也聽陳王分辨分辨。”
這次李元的勸慰皇帝也都視而不見,“他分辨什么,十三年,是朕讓他忍了十三年了!”
蕭珂緩緩抬起頭,皇帝這話好像是在自責,“陛下……”
“朕是你阿爹!”蕭暉恨恨的看向他,蕭珂垂著眼眸沉重的喚了一聲,“阿爹。”
皇帝根本沒有和蕭珂生氣,是在和自己生氣。
隨后他動容的上前扶著陳王,“五郎,朕不想你走了我的老路,可你又得走這條路,所以朕只想、哪怕只有一點不同都好。”
“朕一直覺得虧欠謝遠,你又那么喜歡謝家娘子,你我父子選了謝家,就該護著謝家,你知道嗎?”
蕭暉的一字一句都語重心長,“不要像朕一樣……”
陳王沒有抬眸,也沒有起身,他明白阿爹的話。曾經(jīng)兄弟的尸骨,忠臣的忠魂,心愛之人的命運……陛下都失去過。
皇帝的內(nèi)心總是孤獨的,即使他還有謝遠這個摯友,和給予厚望的陳王,他不能再失去了。
蕭珂定了心神,認真的回稟“阿爹,我會好好的護著謝二娘子,護著西北侯府,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