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受傷之后不是歪著,就是趴著,或者坐著。幾天不動手,她都覺得那外頭架起的長槍落了灰。
趁著周氏身邊的人守了兩三日,今日終于離開,謝盈迫不及待的讓紅纓將槍拿到屋里來。
紅纓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長槍搬進浣花堂,還沒放下,謝盈便走過去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那搶桿,歲月痕跡猶在。
“娘子小心啊!”紅纓擔心的看著謝盈,謝盈只好收回手搓了搓,“讓我看看那個地方最好。”
她在室內瞧了一圈,便指了指自己搭著衣衫的架子,“把它們放在一處。”
紅纓按照謝盈的吩咐,正要架起,謝盈又咂咂嘴,神情有些不悅,“紅纓,你去打盆水來,我想擦擦槍。”
紅纓轉身去打水,謝盈便雙手一起拿起長槍。她的左手雖然可以拿槍,比起右手便太過生疏了。謝盈十分小心的換做右手試了一下,右肩便有些疼。
“嘶!”她微微蹙眉,紅葉聞聲快步上前將謝盈手中的槍搶走,“紅纓太縱著娘子了。”
謝盈微微吐舌,即刻接過紅葉的手中拿著杏干,“我就是想碰一碰。”
“這幾日阿娘身邊的人,把我的匕首,劍,就算幾根簪子都看得緊緊的。”謝盈苦著臉,“手里就沒有什么趁手的東西,難受的很。”
紅葉輕嘆便低聲勸慰,“娘子這一次的傷非同小可,等好了這些東西哪一樣不能動?”
謝盈乖巧的點頭,“我讓紅纓打水,我擦擦它這總可以吧!”
“嗯。”紅葉輕笑,謝盈趕緊用左手接過,好不容易握在手中怎么舍得瞥開。
“娘子,水來了!”
紅葉已經安置好一張矮凳,將日常謝盈擦拭的帕子遞給她。謝盈心滿意足的坐在那里擦自己的那把長槍。
紅纓就蹲在她的對面,托著腮,看著謝盈滿臉笑意,恨不得把這把槍吞下去似的,“瞧給娘子‘饞’的。”
謝盈沖著她哼哼了兩聲。
過了一會,紅葉再次走入堂室之中,神情便有些嚴肅了“娘子,夫人來了。”
她瞳孔微縮,看著靠在自己腿邊的槍,趕緊將槍賽給紅纓,還不忘囑咐,“老規矩啊!”
說完謝盈便抓起一邊書,回到了臥榻之上。時不時從書里探出一雙眼睛看看情況,不一會便有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來。
進屋后的周氏目光便被紅纓吸引,眉頭緊緊蹙起,“娘子的槍怎么在這里?”
紅纓很自然的擰了擰帕子,“槍擱在外頭,娘子說怕落了灰塵,讓我擦一擦。”
周氏再往里頭看向謝盈,謝盈的書已經擱在腿上,一雙充滿星輝的眼看著她,“阿娘,我就是讓她們擦擦槍。”
略松了口氣,周氏便上前坐在謝盈身邊,目光落下便在謝盈拿本拿倒的書上,周氏的臉色即刻沉了下來“你動槍了?”
謝盈臉上的笑意突然凝固,眨了眨眼睫,笑著狡辯,“沒有,阿娘放心吧!”
周氏懷疑的“嗯”了一聲,謝盈的小拇指也忐忑的波動著書角,果然周氏便注意到她那雙鞋尖上未干的水印子。
“阿娘,”謝盈趕緊伸出手拉住她,一副諂媚討好的樣子,“我知道錯了,我用的是左手!我發誓!”
周氏盯著她,謝盈就更加堅定的看著她。過了一會周氏才輕嘆著開口道“換藥吧!”
謝盈松口氣就脫下衣服,便趴回榻上。
醫女便先查探了一番她的傷口,便回稟道“娘子的傷雖然深,好在傷口小,今日就可拆線了。”
周氏略瞥了一眼,還是忍不住紅了眼,應答的時候就哽咽起來。
縫的時候謝盈都熬過去了,拆線她也就不在意,后背也不過酥酥麻麻的疼著罷了。
謝盈頭上冒了些汗珠,周氏趕緊擦了擦汗,便追問道“女博士,這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