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著他,“謝博士自己在那文章中寫下的,難道不是對我們這種思考的不屑一顧么?”
“若你是為此揣測我,而非同我談?wù)撊宓溃視屛抑處е闳タ刺珜W(xué)學(xué)舍了。”
謝旻第一眼見他便知杜西隱是個不自信的人,這一路本想同他談?wù)摚瑓s生生的變成了試探。
“謝博士,”他鼓起勇氣,“我想說的不僅僅是儒道,更是世道!”
“請論。”謝旻稍稍松了口氣,剛才那話擲地有聲才像是一位博士之言。
“謝博士可有想過孔孟之道,多少讀書之人追捧多年,卻少有人再提‘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他急切說,為此還憋紅了臉。
謝旻的應(yīng)答便很淡然“因?yàn)槟銈儾桓遥銈兒ε掠|及皇權(quán)。”
“對,我們不敢。”杜西隱的手緊緊握成拳,“那為何謝博士卻敢呢?”
他才要張口,杜西隱已經(jīng)繼續(xù)說了出來,“因?yàn)槲鞅焙睿煜露贾牢鞅焙钶o佐陛下二十幾載,侯府榮寵經(jīng)年不改。”
謝旻瞳孔中的淡然開始變得晦暗不明,杜西隱的話正好戳中了他的心,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天下沒有幾個人能輕易的說出這句話,可謝博士能。因?yàn)橹x博士的父親是寵臣,深得陛下信任。”
“而我們這些沒有根基的人,卻不能說,只怕有一天這句話會成為我們送命的理由。”
杜西隱一口氣說完,才松懈下來。
謝旻認(rèn)真的盯著他,“你我只是一位博士,難道教授諸生只說‘君臣父子’,不再論說‘民貴君輕’?”
“呵,”杜西隱冷笑著,“五年前我第一次科考也是如此作想,可最后只換的我的落榜!”
當(dāng)時他的老師聽聞后更是罰了他三十戒尺,說他斷送前程。并讓杜西隱跪在地上將“君臣父子”書寫白遍。
年少叛逆的他再不科考,去了官學(xué)教授,可還是被世道打敗,最后放棄了自己曾經(jīng)的堅持。
謝旻聞言輕嘆,杜西隱也苦澀的笑起來,“這世道就是這樣……”
“既然來了這里,就可以拾起你的想法,無需在顧忌了。”謝旻寬慰道。
杜西隱這一次看著謝旻許久,卻搖了搖頭,“我是靠著那個來到了這里,為了我以后的路,我別無選擇。”
說完他倒是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