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茗進宮的事情,小宦官很快便傳到了李元的耳朵里,“著桓王府正禁足,王妃怎么進宮來了,這事可要告訴陛下?”
李元隨即瞪了他一眼,若非皇帝授意,桓王妃根本無法進宮。
溫室殿中的幾位臣下,在聽完王充的回稟之后,都神色沉重。
“公主向來刁蠻任性,如此請陛下裁奪。”王充說著便看了一眼石梁。
“陛下,此事乃是公主所為……”石梁才舉起手,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了。
天盛的嫡出公主設計傷害臣下之女,自降身份不說,還在大朝會上做出此事就是有失國體。
該對公主做出怎樣的懲罰?
石梁看了一眼謝遠,謝遠也只能聳了聳肩,這件事要是個男的做的,他當然好說話,偏偏是公主做的。
還是……
“公主這樣做桓王府可知曉?”石梁沉吟一聲。王充即刻回應,“有人去報了桓王妃,不過什么都沒說出來就讓小宮人溺亡的事給扯走了。”
“桓王妃?”皇帝沉默許久,突然發聲,眾人趕緊躬身。
正是因為如此,皇帝才默許了陳玉茗進宮……
陳玉茗踏入宣徽殿,看著地上跪著的平城,和一臉怒氣的皇后,便知道此事皇后已經知曉了。
她還是先依著規矩下拜。
皇后無力的擺了擺手,容兒眼疾手快的去扶起陳玉茗,“王妃一路可有人阻攔。”
陳玉茗輕輕搖頭,便沉聲說起“妾本該禁足桓王府,可這一路而來卻還無阻隔,只怕大理寺已經上稟了陛下。”
皇后眼中露出恐懼,看著陳玉茗,“那你進宮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著她的目光便掃過一旁的平城,“溫室殿到現在都沒有傳出消息,陛下已然知道,我還要怎么救你!”
“阿娘就沒有想過怎么救我。”平城冷心冷眼的刺了一句,將皇后氣得說不出話來。
“殿下,竟然陛下能讓我來,就說明還給我們機會。”陳玉茗開口為陳皇后寬心。
陳皇后倒吸一口涼氣,“機會……”
容兒趕緊拉著陳玉茗,露出欣慰來,“王妃既然能來想必是帶著辦法來的。”
聽到這話,皇后也望了她一眼。
陳玉茗沉重的點頭,又深吸一口氣才跪在地上,咽了咽還是不知道要從何開口,只得先伏在地上深深的一拜。
“殿下,若要解決這件事定然是要殿下犧牲些東西,否則萬全之法再沒有了。”
皇后沉嘆,“這世間本就沒有萬全之法,我只求保全這兩個孩子。”
陳玉茗輕輕點頭,“妾的辦法一定可以保住公主與桓王的性命,但是殿下也得忍疼割愛了。”
“到底是什么辦法?”
皇后眼中的急切,陳玉茗更加犯難,她真的不知道這個辦法皇后會不會同意,可慕容桀說起來,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且她入宮前已給諴國公,陳玉榮遞了消息,他們都是點頭贊許的。
陳玉茗咬唇看了一眼身旁的平城公主,顫抖著聲音開口,“讓公主和親突厥。”
皇后的身子即刻便站不穩了,平城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玉茗,伸手便要打在她的臉上。
“我是天盛的嫡出公主,突厥蠻荒寒涼之地,怎么能配我?”
陳玉茗卻截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比平城公主還要寒冷幾分,“公主是想被天下人指責嗎?”
“誰敢指責我!”平城滿臉不屑,“小小突厥配求娶嫡公主嗎?”
皇后回過神來,低聲的說道,“有淮陽的先例,一旦突厥開口,陛下根本不會回絕。”
平城隨即冷哼,“淮陽公主是庶出,當然堪配回紇。”
“她的母親已經是被陛下追封的敦懿皇后,外邦只會認為她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