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到,便不再等人了。
謝盈催下眼眸,眼中有了些許失落。女子及笄這么大的事,五哥怎么會不來呢?
謝盈的及笄之禮,由昌平伯周偉之妻子方氏為贊禮主持,正賓是平寧大長公主;便是謝盈身邊的紅纓、紅葉與沅兒做執事;平寧長公主府的尚儀奏樂,場面格外熱鬧。
一加笄,“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介爾景福。”謝盈著一身素色的羅裙,跪在正堂上,由平寧大長公主將笄挽在她的頭發便罷。
再加釵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再著一身禮服,跪拜。
這一身禮服只是適用于參加宴會等比較莊重的環節。
最后加冠,平常女子加冠都是普通的花冠,而謝盈身懷縣君冊命,便要用縣君的禮冠。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愨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拜過之后,西階已經擺好的醴酒席。
為了禮儀她要做到目不斜視,每每面對賓客的時候她的眼神還是在一遍又一遍的掃過眾人。
似乎在那正堂外遠遠的立著一道青色的身影,是陳王。
她的眼眸微微顫抖,為何五哥不進來?
此刻謝盈的耳畔是平寧大長公主的聲音,“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平寧微微咳嗽一聲,將醴酒送入她的手中,用賓客瞧不見的動作,聽不見的聲音說道“好好完成你的笄禮,好還在后面。”
謝盈收回思緒,將醴酒灑在地上祭酒,沾沾唇才放下;又食過飯食,二人禮拜后,又至西階東面。
周氏看了一眼謝遠,謝遠臉露難色,“我是一介武將,夫人說吧!”
夫妻二人此時此刻還有一出維持謝遠不懂文事的戲碼。
周氏只好起身與平寧大長公主相視一眼,可沒給謝盈準備什么小字,平寧便罷了,“武將之家,也無需全部在意。”
就在謝盈要下拜觀禮著之時平寧卻拉住了她,“你等的人來了?”
謝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臉上紅了起來。
“陳王,禮部尚書至!”前頭傳話的舍人腳步快,聲音也響亮。
賓客也疑惑,這及笄之禮就要禮畢,為何二人姍姍來遲?
“阿爹?”宋錦琴微微蹙眉,宋錦瑟趕緊低聲道“阿爹和謝侯爺都是今日上朝,后來又說什么禮部有事,讓我和阿娘先來了。”
舍人笑吟吟的走到堂中,趕緊福禮,“打擾縣君及笄之禮了。”
“這是?”謝遠即刻從位置上彈了起來,“宋尚書,為何姍姍來遲。”
禮部尚書掃了一眼眾人,領路的舍人便取出一張敕旨,堂中諸人趕緊跪下。
謝盈的目光尚在陳王身上,他嘴角帶著淺笑,引得謝盈出神,還是平寧大長公主拉扯著她跪下。
“禮聘陳王妃敕西北侯謝遠,鎮守西北數年,聞爾幼女今乃及笄,嘉爾功勛,聘西北侯府謝娘子為陳王妃,宜室宜家,繁嗣衍慶。”
謝盈抬起眼眸,看著謝遠欣慰的從舍人手中接過敕旨,整個人還是愣愣的。
平寧只好笑了一聲,“這是高興壞了?”
蕭珂望著她出神的模樣,身后跟來的宦官,即刻上前道“陳王納彩,大雁一只,羔羊一只,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
正堂外的小廝已經將這些東西鋪開,這些都是禮節之內的東西。
皇家禮聘王妃,問名與納征便可以省去,禮部有司早在去歲皇帝有意下聘之時已經將名姓,庚帖都一一掌握。
納彩之后,便是納征。
“陳王進納征之禮,珍玩一箱,絲綢,帛、錦緞閣一箱……”那小廝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