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五哥。”
蕭珂即刻將她拉住,“這只是冰山一角。”這個聲音很平淡,也壓抑著他心底的難過。
冰山一角!
謝盈將目光投向彥娘子,彥娘子隨即發出一聲嘆息,“他們對娘子,對陳王還有公主都沒有放過。”
她的目光回到蕭珂的身上,五哥的過去究竟是什么?
“五哥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妃當年又何嘗只是告知傀儡戲真相來逼死我們娘子啊……”彥娘子的眼中落出兩行淚。
就在李清和懷上孩子的時候,當年的康王妃已經嫉妒到了極點。
前頭已經有另外錢孺人,如今的錢昭儀夭折的長子和二子,還擁有陳家送來的庶女生下的三子,以及歸附康王的蔣家送來的女子也即將臨盆。
康王從來沒有那么高興過,可當時正在奪位最嚴肅的事情。王妃出于考慮本來想要拿掉這個孩子。
可康王是分珍視,以至于他們沒有下手之際。后來康王也擔心他們動手,更是將李清和交給王妃照顧。
王妃尚未生育,還要照顧府中一眾女眷,羞辱和嫉妒涌上心頭。
由此陳氏用食物相生相克的道理,照顧李清和。造成了母體虛弱,以至于生產龍鳳胎失血過多而死。
當年黎王之死就是因為孺人李氏的死引起的,諴國公府不知道用了禍水東引的辦法,成功嫁禍黎王。
后來陛下也知道這件事不是黎王做的,否則怎么會有今日的嗣黎王府。
“郎君和公主出生之后,就胎里不足,留下了母體的余毒。”彥娘子說到這里便對謝盈露出了感激之心,“這個時候只有謝侯爺幫著陛下將兩個孩子和我一同送回了淮南郡公府。”
謝盈微微垂眸,阿爹是陛下最忠心的臣下。
“這一路上,可艱險?”謝盈低聲道。
彥娘子頷首,想必是腦海中的那沉重的過往將她的頭摁下,“追殺我們的是兩路人,黎王和諴國公府。”
后來陳王和淮陽公主就在淮南郡公府度過了六年。淮陽是公主身子雖弱,好好的養著也就好了;可五郎君是未來皇帝之子,怎么能毫無建樹?
這六年來蕭珂終于可以好好的使用劍了。
天定元年,西北侯便來接回了在淮南郡公府的陳王和淮陽公主。
“封號‘陳’表面上是在說五大王的生母是南方取‘陳留’之意,又何嘗不是在敲打皇后陳家?”
彥娘子拭了拭眼角的淚珠,“淮陽公主也是因為江淮之地,女子為陰,若得安泰,必得陰陽相合。”
可回到長安城的陳王和淮陽公主才是真的進入了一個虎狼窩。
初到長安的陳王就因為水土不服病倒,這就是皇后對陳王下手的機會,加上陳王身上的余毒,接下來的十三年,蕭珂都在一邊被下藥,一邊服藥解毒。
謝盈聽著眼眶便漸漸的紅起來,手越握越緊,“五哥……”
他伸出手將她攬,“我在,別擔心。”去歲他急功近利,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強行解毒,以至于傷了元氣。
在謝盈靠上他肩頭的那一刻,眼淚還是落下來了。
她被西北侯選擇的八年是被人稱贊的八年,她已經看透過君臣之間的制衡,這八年她也無悔。
可五哥的十幾年和藥打交道,成了長安城中人人唏噓的“病秧子”皇子。這或許是為君之道,她真的不知道五哥十幾年是如何忍下來。
想起蕭珂那患得患失的眼眸,或許便是這份隱忍下,最后的倔強。
“陛下也想補償五大王和公主。”
清思殿和太和殿便是陳王和淮陽公主的住所,皇帝對他們寵愛,也只是生活上的關照,所有人都覺得陳王于皇位早已無緣。
真的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