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仆婦只能就此被趕出了陳王府。
瀾翠軒下站著的眾人都不敢說話,彥娘子也恭恭敬敬的看著謝盈,“我在同你們說說軍中如何治軍。”
眾人的頭為此低了兩寸。
“你,”謝盈的匕首指向剛才那個出頭說話的梳頭人,“在我沒有說完之前就不該隨意開口,長安的規矩不是要稱呼敬語的嗎?”
彥娘子接過謝盈話便開始訓導他們,“要用‘稟王妃’。”
一時耳邊便是連連道出的“是”。
“軍中最將法紀,你們這樣站在那里,交頭接耳,裙邊略作動我都能瞧的一清二楚。”
說完謝盈才看著一眾人的頭都是規矩的朝著一個方向停下。
“既然是輪班制,什么時辰是誰管著什么事情,差了、多了、少了什么都是這個班次的人的事。”
“每日回稟事情莫要拖拖拉拉說不清楚。”
凡此種種謝盈也都一一定下規矩,和賞罰。說完了謝盈的目光便落在了雪梅身上,“即使你們是宮中來的,也是一樣。”
“我這不是打皇后殿下的臉面,若是你們做事不當心,給王府添亂,才是打了皇后殿下的臉面。”
謝盈的目光一直在雪梅身上游走,“畢竟我是王妃,是陛下親自下旨禮聘的王妃,你們自己心里有掂量。”
說完謝盈便將手中的冊子交個彥娘子。
雪梅輪班梳頭,臘梅便跟著彥娘子負責府中婢仆的管理。四位仆婦兩兩被分去了洗衣房和廚堂,剩下六個小丫頭,也是兩兩分開做日常打掃屋子,庭院,廳堂的輪班。
雪梅微微蹙眉,小聲嘟囔,“我才是司計司出來的女史哪里會梳頭?”
說著雪梅趕來拉扯一下臘梅,“果然是不會管事,你是宮教館的最是會梳頭了,偏偏做了我的活計。”
臘梅不為所動,雪梅突然瞧見眼前站著謝盈身邊的紅纓,“你是……”
“我才說的規矩,雪梅娘子就忘了,按照規矩罰你十戒尺。”
紅纓已經不等她跪在地上,她早就拖過她的手,狠狠的打起來。
“啪!”格外的響亮,不少人為此咽了咽。雪梅的手已經腫了起來,眼淚汪汪的。
謝盈也不再抬眸看她,“彥娘子準備些膏藥給她送去,便是受了懲罰也要好好做事的。”
眾人正要松一口氣,謝盈卻又笑起來,氣氛再一次凝重,“我身邊這兩個婢子也是習武之人,她們掌刑罰,下手多重,大可看看雪梅。”
“是!”
說完謝盈拿起了桌上的匕首,“該做事了,今日就到這里吧!”
雪梅還在同臘梅哭訴,臘梅已經被彥娘子拉走,而那幾個梳頭的仆婦都排外雪梅這種宮里來的,一下字瀾翠軒外只有她一個人。
“是誰在哭?”
謝盈走開就該蕭珂上場了,雪梅一聽是陳王的聲音眼淚更是簌簌而下,“五大王恕罪,是婢子不中用,王妃罰了奴婢。”
“嗯。”蕭珂便示意身后的李淳將傷藥給她,雪梅愣了愣,“受傷了如何做事,先養好吧!”
蕭珂沒有情緒的目光在雪梅身上打量了好一會,直到雪梅的聲音都變得嬌滴滴的“五大王……”
他為此才快些抬步回了松竹堂,而謝盈正打算在案上練字。
“盈盈倒是有閑情逸致。”蕭珂凝眉儼然生氣的樣子,謝盈趕緊走到他的身邊,“怎么樣美男計好使嗎?”
想起此前雪梅的那一聲呼喊,蕭珂便渾身不適,若不是看在要配合謝盈的份上,他也要同早上那個梳頭發的一般趕出府去。
謝盈趕緊捧著他的臉頰輕輕的啄了一下,“委屈五哥了,這算是補償吧!”
蕭珂看著她賣乖的樣子,自然伸出手攬住她的腰,目光已經在她的脖頸游走,“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