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五、六月,謝盈和陳王便在長江之上航行。
“嘔!”謝盈趴在船邊便是三五日了,坐船還是讓她這么惡心?!暗冉袢湛苛税叮刃扇瞻桑 ?
“還有多久才到江寧?”謝盈喘著氣看向紅葉。
周圍一圈的人都不知道,李慎只好跑去問了問李淳,趕緊為謝盈寬心,“如今是盛夏,江水快,還有七八日了。”
“啊!”
謝盈想著又吐了起來。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gè)辦法!”蕭珂扶著她,謝盈臉色已經(jīng)泛白了,好好的一個(gè)小將軍竟然被暈船折磨成這樣了。
說著謝盈又躺在榻上,因?yàn)閲I吐眼中還有些淚珠子,“五哥,好難受啊!”
她拉著蕭珂的手,眼中寫滿可憐兮兮。
“盈盈?!笔掔婺弥磷訛樗亮瞬令~頭,“就快到了?!?
謝盈長嘆一聲,本以為坐船是見好玩的事情,坐久了她就開始暈船。
江上走了多少日,謝盈就恍然的過了多少日,總算是抵達(dá)了江寧府。而官道上的書信已經(jīng)在一個(gè)月之前發(fā)到了江寧的手中。
江寧的刺史官邸已經(jīng)打掃好了。
“淮南這么久了,都是郡公府在管著,怎么突然要來個(gè)什么刺史?”
“我猜是郡公府做錯(cuò)了事,才會(huì)有淮南刺史的到來?!?
一路上的人都在議論。
“等了這么久怎么都不見官差來啊!”
“出其不意唄!”
李家這些日子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朝廷換了新君,不是陳王,他們現(xiàn)在就岌岌可危了。
上岸之后,蕭珂略做了幾日停留,等謝盈的身子好些了,才繼續(xù)往江寧去。
“這些日子聽了這么多的話,也該去江寧城看看了?!笔掔嬲畲驹谖萃庹?wù)摚氨硇?,就要回家了,感覺如何?”
李淳輕笑,“太久了,都不知道家中如何?!?
蕭珂垂下目光,“還不知道舅舅會(huì)怎么想?”
“二娘么?”李淳看得出蕭珂眼中的一縷憂愁,“那是個(gè)是非之地,我是不會(huì)讓二娘去的。”
“那舅舅呢?”蕭珂說著便看向身后半掩著的門。
謝盈醒了本事神清氣爽,可聽到二人的談話,心中便像是裝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娘子,怎么坐在這里出神?”紅纓又在偷懶睡覺,看到謝盈坐著,趕緊揉了揉眼問。
這一問也驚動(dòng)了屋外的二人。
蕭珂再看了一眼李淳,便轉(zhuǎn)身快步入屋,“盈盈,今日好些了嗎?”
她抬抬手,笑盈盈的迎上他的目光,“好了,特別好!”
“我們什么時(shí)候入江寧??!”謝盈拉住他的手,好奇的問。
蕭珂趕緊拂去她眼前尚未挽成發(fā)髻的長發(fā),眼中不見往日澄澈,他沉沉的問:“都聽見了?”
“嗯?”謝盈往后躲了躲,“五哥怎么知道?”
她趕緊將自己的嘴捂住,一雙眼睛盯著他,“五哥和李淳將軍說的是真的嗎?”
“不會(huì)。”他溫柔的指尖貼在她的臉頰上,“放心,我不會(huì)?!?
“那若是權(quán)宜之計(jì)呢?”謝盈茫然的看著她。
蕭珂搖頭,“賠上女子一聲的幸福么,不能這么做?!?
說著完他便抱住她,“盈盈,你也不能這么做。”
她微微一愣,他不想自己這么做。是他在阿爹身前發(fā)的誓言,也是他想要給的安心。
回頭一想,她竟然動(dòng)心思到了這里,難怪五哥不開心。
“好,”她伸出手輕輕的拍拍他的背,“那我可就要拿出我的氣勢來,什么人都不能近你的身了?!?
蕭珂總是笑了,貼著她的臉頰便親了一下,“傻得很,自己的郎君也能用來妥協(xié)么?”
“不能?!敝x盈順著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