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珂見此情狀也多有不忍,看著一旁尚在玩著手指的謝盈,隨即低聲喚她,“盈盈,該你了。”
謝盈輕輕抬眸,眼角眉梢都寫滿了肅穆,那是一個在戰(zhàn)場多年的眼神。
她緩緩起身,向堂下走去,李必見此也不由得咽了咽。
“老丈人別哭,我想我知道你家女兒是怎么死的。”謝盈上前扶著她。
老人看了她一眼,眼中便是不相信,“這里怎么會有娘子?”
謝盈松開手,站起身俯視他,“女子又如何,就不能給你的女兒伸冤么?”
他輕輕點頭,他只想抓住那個人,讓他一命償一命。
得到老丈人的許可,謝盈便走到仵作眼前,再次細看那布料,“你可去街上問過這種布料?”
仵作搖頭,謝盈便覺此事越發(fā)的好辦了。
“我這些日子走訪幾位大人的府中,倒是在何參軍家中看到了這樣的布料,婢子們都穿的是這樣的衣服。”
何參軍?
老丈人趕緊被人攙扶起來,激動的看著謝盈,“難道是何參軍殺了我的女兒嗎?”
謝盈看了一眼蕭珂,“那得讓刺史請參軍來了。”
說著謝盈又看向那個說占了農(nóng)田的嘆息起來,“我那天去劉長史府中看到那院子修了好一個活水池,聽說是城外引來的。”
農(nóng)夫也“噌”的精神了,“就是我家的田別人拿去做了引水的水渠!”
還有一個沒有得到錢的百姓,也緊跟著站起來,“那我呢,該向誰討?”
他的目光掃過堂上坐著的人,“還是他吞了我們的錢財!”
謝盈微微聳肩便轉(zhuǎn)身快步走上正堂,“刺史接下來要做什么呢?”
李淳應聲站起來,“我已經(jīng)將他們?nèi)丝刂破饋砹恕!?
“帶來這里,”蕭珂吩咐后便又讓人領(lǐng)著告狀的人去看各家府邸,順便查抄了他們貪贓。
而他們?nèi)说搅丝す畢s見郡公還坐著,也有些發(fā)懵了。
晨起謝盈露了身份后,各家的婢子都會忍不住去報信,都換上了李淳的人,將他們?nèi)艘ジ镁衅饋怼?
衙役是將他們?nèi)私壛似饋恚盀槭裁创淌芬ノ覀儯俊?
“大膽!”李慎高呼一聲,“此乃陳王。”
三人相覷一眼,看著蕭珂平靜的臉龐,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人就是陳王。李必微微搖頭。
“京中和你們聯(lián)絡(luò),中樞卻是我,你們?yōu)榍蟊憩F(xiàn),怎會細查刺史是誰,專心致志的為我布局。”
何參軍不相信的看著他,“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謝盈站在堂下,手扣在刀上,“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等一等。”
劉長史看到謝盈的時候瞳孔微縮,即刻恨得咬牙切齒,“你是故意來府中試探!你是故意的!”
“敢對王妃不敬!”李慎又斥責了一句。
他雖然不忿,也只能咬牙瞪著謝盈。謝盈對她這樣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繼續(xù)等著人回來。
等到那三人回來,帶回來的還有他們被上繳的錢財,也有他們府中的妻子。
郡公府們前越發(fā)的熱鬧了。
“煩勞郡公府,為幾位夫人郎君,另外辟出一處,立屏障。”謝盈回首看著他,李必即刻著人去辦。
由此兩位夫人便在那方寸之地坐定,哭得梨花帶雨,頭發(fā)也是當下才挽起的,很是落魄。
外頭有蕭珂在,謝盈便走了過去。
何夫人看著謝盈只哭著,好歹曹夫人還穩(wěn)住了,卻又一個勁的搖頭,“我真不知道那些錢是這么來的。”
劉銳看了看謝盈今日的一聲打扮和昨日有太多的不同了。
紅纓清了清嗓子,“還不拜見王妃。”
何夫人這才止住了哭聲,根本沒有跪拜,反而拿著一張手帕哽咽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