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嵐看了看謝盈,“要是公主不聽,我們就把她關起來不就行了嗎?”
謝盈瞳孔微縮,“我關她,是想激怒太后他們還差不多。”
說完她便扯了扯嘴角,又泄氣的嘆息起來,“我是不知道怎么勸她了。”
“而且在沒到八月十五之前,我還是不和她說了。”
謝盈說完便離開了鐵嵐的帳子,鐵嵐卻一把拉住劉銳,“你把你王妃姐姐看牢了!”
鐵嵐微微搖頭,“那位公主若是發瘋了,將軍很容易受傷的。”
“我知道了。”隨后劉銳基本上就騎馬跟在公主的車邊。
平城只要卷起窗戶簾子,便能看到劉銳投來的目光。她只好回頭看了看謝盈,“你這個弟弟從哪里來的?”
“江寧認的,無父無母。”謝盈答得簡明扼要,在簾子落下的時候,她才繼續道“說起來他的父親還是因我而死。”
“與姐姐無關,是我父親貪贓枉法,寵妾滅妻,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劉銳耳朵倒是尖,這么快便開始反駁了。
謝盈只好親自卷了簾子,微微斥著,“姐姐和公主說話,你不能插嘴。”
“可姐姐不能把這樣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劉銳一臉認真,謝盈也就敗下陣來。
簾子垂下后,謝盈便氣呼呼的說“小小年紀一股子學究氣。”
“他喜歡你。”平城淡淡道,謝盈便愣了一下,“有這么明顯嗎?他還那么小?”
“不小,”平城看著謝盈,“那年五哥只有十一歲,你說你要做他的王妃,他便記了八年,一直等著娶你。”
說完平城的臉頰也有些微微發燙,“我以前確實太跋扈了。”
只是一次和親,便改變了兩個公主的性格。
淮陽公主不再如以前一般事事退讓,有了自己的主見。平城公主也不再跋扈,懂得慚愧,更添平和。
終究異國他鄉非故土。
“那也謝謝你成全了我和五郎。”謝盈輕聲寬慰她。
平城隨即緊緊的拉住她的袖子,“我還傷害過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在意嗎?”
“在意。”謝盈的答案很平靜,平城也能得到釋然。
安靜了半晌的馬車里,平城微微張口,“我要怎樣才能彌補你……”
謝盈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之前的想法躍然眼前。隨即咬牙,手也握緊,謝盈還是沒有說出口。
從單于都護府回到涼州的三十幾日里,謝盈和平城也便隨意說說笑笑便抵達了,關于她心中記掛的大事,她一句沒有提。
涼州刺史府,謝盈走進了父親的屋子,拿出了架子上一個機適盒子,這個盒子只有她能夠打開。
而在這其中的便是早些年兵部拖欠的糧餉,當時兵部便是由陳玉榮管理西北軍的調度。
謝盈將他們重新裝好,便教給了紅葉紅纓一人一份,“我最信你們,一人一份定要收好。”
說完謝盈又為父親上了一炷香,“阿爹,中秋就要到了,這么多事也該做一個了結了。”
才轉身便看見平城公主站在門外,謝盈的身子微微一震,“公主怎么過來了?”
平城輕輕蹙眉,“我嚇著你了嗎?”
她的目光在話語問候之間便投向了身后的牌位,“我可以給西北侯上一炷香嗎?”
謝盈退到一邊,做出請的姿態。
之間平城捻起三炷香,點燃祭拜,“今平城長公主在這里請罪,叩拜西北侯,往后年年為西北侯供奉。”
說完她還看了謝盈一眼,“你覺得如何?”
謝盈只頷首,等她將香插上,“公主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看著謝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平城的心中便露出悵然,想要跟上去,幾次躊躇。
入夜,謝盈的房門緊緊的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