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諴國公府的事情大理寺整整花了半個月將那日朝堂上的罪證一一整理,隨即由蕭玟昭告天下并宣讀罪己書,禪位于陳王蕭珂。
蕭珂繼位,年號永定。
只是在這其中,陳太后依舊是太后,蕭玟依舊是桓王,陳玉茗也還是陳王妃。
而其他的人,流放,賜死,朝中便缺了大半人手。吏部尚書重新更換,著力選拔人才。
謝盈則入主中宮宣徽殿,淮陽長公主住清思殿,廢平城長公主尊號加恭寧元師代發修行于宏福寺。
“冊陳王妃為皇后,皇后有孕冊封大殿于皇后出月后進行!”
她本以為自己能夠在宣徽殿用懷孕做了擋箭牌,可眼前便是十一月的三年一度大朝會。
到如今新帝繼位,四方自然要趁這個機會和新帝好好見面暢談,才能為以后多年的通商做好打算。
謝盈的身子已經顯懷,且四個月才有些穩妥,此刻又要忙碌。
“大朝會前朝不都又朝中的人在準備嗎?”謝盈看著后宮送來的各種名錄實在是頭疼。
紅葉紅纓也成了內廷女官,又得謝盈允許圓領加身,竟成流行,謝盈一個月之內便改了內廷女子的官服,皆做女子圓領。
“殿下還是看看吧!”紅葉勸著,“不然明日還有這么多!”
謝盈趕緊搖頭,“我不要看,誰愛看誰看!”
淮陽就要臨盆,謝盈也不好去打擾她,如此謝盈便只好自己處理這些事情,后庭的女官向來只聽謝盈嚴厲,也不敢問謝盈是否懂得。
“讓桓王妃來吧!”謝盈揉了揉頭,“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紅纓詫異的看著謝盈,紅葉便微微頷首傳了宦官去請桓王妃。
午后陳玉茗才入宮,沒想到有一日自己和謝盈便這樣交換過來被召見了。
按著禮數下拜之后,陳玉茗才起身,“不知殿下召見有何事?”
謝盈無奈的看了一眼案上的事務,“我不太會,你做過皇后,你教教我。”
陳玉茗并未上前,“妾已退位不能再插手后宮事務。”
“我就是讓你教教我,”謝盈起身,陳玉茗的目光便落在了她微微攏起的小腹上,“殿下小心身子。”
謝盈上前,“拋開從前不說,我確實不懂就該問,你既然說你是內命婦,輔佐皇后也并無過錯。”
陳玉茗微微松了一口氣,便將后宮的事情如何處理都與謝盈講了一遍,紅葉做了記錄,紅纓便一步不離的看著謝盈。
約莫一個時辰,謝盈也才琢磨了三四分。
“殿下慢慢來都會熟練的。”
謝盈看著紅葉放下筆,還是一副嘆息的模樣,“這些事我還能慢慢來,下個月就要開始的冬至大朝會我卻是沒有頭緒。”
陳玉茗神情也開始犯難,“我也沒有主持過大朝會。”
“以前雖然都有舊例,只是殿下和陛下新帝繼位必然要好好的籌備才能不失禮與諸國。”
謝盈狠狠的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做。”
陳玉茗躊躇了一會,才微微張口,“太后籌備過麟德殿夜宴,只是……”
“我會去問太后的。”謝盈看她難以開口便接了她的話。
陳玉茗幾次抬眸垂下,低聲的說著:“殿下若是覺得為難也可以不去。”
紅葉適合的上了兩盞茶水讓二人少了些尷尬。
謝盈看著陳玉茗如今愛素裝,便道:“你在王府如何?”
“桓王已經擬訂了和離書,等大朝會后請陛下的恩典。”陳玉茗說完卻看見謝盈是松了一口氣的。
從前謝盈便為她不值過,“和離之后,你怎么打算?”
“陳家到底還是陳州的望族,我就回陳州去做一輩子的老姑子。”陳玉茗笑道,能夠得一身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