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他們先育有一個兒子。
再后來他跟著康王去了南越打仗,險些沒命,他入城的時候,她便飛奔向他,淚水簌簌落下,“你總算回來!”
這個時候周儀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子,懷著的便是謝盈。
此后夫妻二人再沒有分開。直到康王登基的第二年,朝中便多了許許多多的聲音。
“小儀,你還是要勸著謝侯爺莫要如此沖動,總是這樣讓朝臣參奏他一本也不好。”
聽到平寧大長公主的話,周儀才覺得事態變得不對了。“阿娘也知道,侯爺的性子也不是我能勸得住的。”
“那總要為兩個孩子打算吧!”平寧擔憂的看著她,“怎么不見秋郎和二娘?”
周儀說起兩個孩子都被謝遠帶了出去,平寧又蹙起了眉頭,“秋郎是個男兒還好,怎么二娘這個小娘子也跟著去了?”
正說著外頭一個奶呼呼的聲音便喚了起來,“阿娘!阿娘!”
謝盈風一般的跑進同心堂,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泥土。她已經開心的在空中揮舞著,“阿娘你看我的劍!”
平寧看到款步而來的謝遠,便起身道:“想來你們夫妻有話說,我先回去了!”
“阿娘留下吃些東西再走……”周儀的話還未說完,平寧卻對她點了點頭,周儀才止住了話。
回首看著臟兮兮的謝盈,便吩咐了婢女和婆子帶著她去洗漱。
“遠郎,你怎么讓盈兒去練武場?”周儀眼中是不解和些許責怪,謝遠便拉著他的手說起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的事情。
周儀眉頭漸漸蹙起,“你想二娘去習武,她是個小娘子,怎么可以?”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若不這樣又怎么堵住眾人的悠悠眾口?
之后的三年,朝臣雖有微言,見到西北侯的選擇,還有陛下的施壓,倒也沒說什么。
就算如此,諴國公府準備了長久的攻擊,還是到來了。
謝遠為了不讓陛下為難,提出了讓謝旻在京中為質子,自己則帶著六歲的謝盈去涼州。
皇帝應允的旨意到了西北侯府,周儀一直沒有說話。
“儀娘,我……”他就坐在她的對首,卻不知道要怎么開口。他知道自己帶不走她,還要讓她承受分割兩地的痛苦。
再要開口,周儀便搶了他的話,“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謝遠即刻起身將她抱住,“我為了陛下如此你都不怨我嗎?”
“怨,”周儀眼中的淚珠緩緩落下,“遠郎,可我知道陛下這些年在諴國公府手中都靠你在周旋,雖然不想你走遠,也知道無可奈何。”
“我不是別的女子,”周儀緩緩抬起頭,他便為她拭去淚,“從前我為你寫策論,便知道我看得清勢利。”
謝遠靠近她的額頭,“此去不知多年,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和秋郎。”
“我等你回來!”
這一別就是八年。
八年的風霜,謝遠的臉頰更加滄桑了,周儀看到他的時候只是淡淡一眼,心中早已五味陳雜。
他們回京的那天夜里,她為他沐浴,看到了他后背多了好多傷口。
“遠郎這一次你還走嗎?”她拿著帕子的手在顫抖,他即刻握住,說出了她等了多年的話,“再不走了!”
再相聚的他們又成了無話不談的新婚夫妻,還總是為謝盈的婚事拌拌嘴。他總是說不過她,她也并非真的怪他。
“再不走了”四個字在蕭暉駕崩后又一次變得縹緲。
她看著謝遠因為先帝的逝去一直深藏自己的痛,那一夜她陪著他吃芋頭可冷酒,聽他說了一夜舊事。
而如今穿著素服的他們,坐在西北侯府的馬車上相對無言,“先帝的意思讓我回涼州。”
“我……”周儀躊躇著問:“孩子們都各自成親了,我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