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的死訊傳來的時候,謝盈愣了一會兒,才低聲的喃喃,“他這樣的人,怎么這樣死了?”
紅纓也愣住了,她還是頭一次在謝盈眼中看到她的難過是對慕容桀的。
“紅葉,那把刀呢?”紅葉即刻取出了當日慕容桀送的那把匕首。
自她成為皇后之后,這把刀她便收了起來,但是朝臣偶爾還是說起當初她和慕容桀聯手西去的事情。
如今慕容桀已死,這些流言蜚語朝臣也能歇一歇了。
謝盈心中并不快樂,本以為自己待這個人沒什么感情,此刻心頭流露出來的感傷又是為何?
慕容桀死前傳位于自己大哥的兒子慕容癸。
“他是怎么死的?”謝盈沉沉的問。
紅纓看了一眼紅葉,便撇著嘴道:“說他是死在了女人的榻上,這都是好幾月之前的事了。”
謝盈微微蹙眉,慕容桀在外的名聲是風流,可他并不是這樣。她將眼中的悲傷收起,這件事并不簡單。
這一日,謝盈去看了看練武場的蕭淮和謝瑜,近午后她便折去了東市。
鳴玉坊依舊是半開門,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紅葉,紅葉遞上那把匕首,謝盈便去扣了門。
“貴人,有何事?”那小郎君揉了揉睡眼。
指尖一把冰冷的匕首橫在自己的眼前,他趕緊往后躲了躲,瞌睡也去了一半,“我這就去叫我家主人!”
謝盈踏入坊中,即刻便能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誰來尋我呀!”
那位男子穿著素白的衣衫,手中把玩著一把長蕭,緩緩的走下階梯。
他那雙綿綿繾綣的眼眸依舊不改,頭發松散,他便輕輕梳了梳,“是誰來尋我了?”
迎接他的是謝盈的白眼,“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慕容桀趕緊在謝盈身前站定,委屈巴巴的說著:“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我的死而哭呢!”
謝盈隨即轉身,“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剛要上前,便被紅纓攔住,他只好急切的喊道:“既然來了,我請你去饕餮樓用飯!”
謝盈繼續往前走著,他繼續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的!”
果然謝盈停下了腳步,他立刻快步上前,“走呀!”
紅纓看著他的樣子,便不悅的說著:“娘子真的要去啊!”
“有人請吃飯,為什么不去?”謝盈聳了聳肩,自己和慕容桀確實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慕容桀一揮袖便是兩間屋子,他要和謝盈單獨坐著。
“慕容桀,你這又是在做什么?”謝盈無奈的看著他,慕容桀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他嘴角勾起笑,“慕容桀已經死了,從今往后我就是鳴玉坊的主人,我叫玉即墨。”
謝盈端著茶盞淡淡道:“你這次金蟬脫殼是真的不愿意在做慕容王了嗎?”
“是啊!”他已經動了筷子,“我請你吃飯,你怎么什么都不吃?”
還沒等謝盈開口,他又笑起來,“我知道,你一定是害怕我給你下藥,然后帶你走嗎?”
一個白眼之后,他便放肆的笑起來。
自從太妃死后,其實很多人都蠢蠢欲動,他還不如做一場戲把位置讓出來,自己也能夠脫身。
“慕容……玉即墨,”她喚了他一聲,他即刻將目光投來,“做什么?是不是我們十年不見,你還挺想我的?”
謝盈又要給他一個白眼,玉即墨即刻打住了她,“別,那樣你可不好看。”
說著他又夸她聰明,她這都能猜到自己沒死。
“你真的是那樣花花腸子的人,死在女人的床帳尚,我還真就信了。”謝盈冷哼一聲。
玉即墨笑道:“所以你是不信的,看來你還挺了解我的。”
謝盈略微抬眸,“都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