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亮很快被秦暖忽悠著來到花嬸子家。
這天不好,花嬸子今日也沒出門,正跟幾個(gè)處的好的婦人在家里閑嘮,聽了馮輕的來意,花嬸子咂嘴,“你那后娘可算是有了良心了,還知道要給你作甚衣裳。”
原主活了這十多年就沒穿過一件新衣裳。
秦暖還真沒打算給梁紅娟臉上貼金,她牽強(qiáng)地扯了扯嘴角,解釋,“不是她要幫我做的,是我自己,我昨天去了南山,拾了個(gè)野兔,還找了兩棵草藥,拿去鎮(zhèn)子上賣了,不多,應(yīng)當(dāng)能夠做一件襖子跟一雙棉鞋的?!?
說到這里,秦暖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又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實(shí)在太冷了,就沒把銀子給她們?!?
前兩天她雖然暴怒了一場,不過原主的老實(shí)木訥早深入人心,村民只會(huì)覺得前兩天的異樣是因梁紅娟欺人太甚,今日秦暖刻意裝出一副老實(shí)受氣的模樣,跟曾今的秦暖像了十成十,花嬸子跟幾位婦人頓時(shí)心疼又同情。
她們當(dāng)中也有人有閨女,雖然閨女不如兒子重要,可都是她們身上掉下來的肉,多數(shù)還是疼閨女的。
“暖丫頭,你做得對。”一個(gè)穿花襖子的婦人說,“你瞧瞧這小臉都凍紫了,這天越來越冷了,暖丫頭啊,你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村里每年都有老人挨不過寒冬,被生生凍死的。
秦暖能活這么大當(dāng)真是老天保佑了。
花嬸子抓了一把自家的葵花籽,分給秦暖跟秦光亮兄妹兩,她跟著點(diǎn)頭,“可不是,這么多年了,我就沒瞅見暖丫頭你穿過一件好衣裳,我這個(gè)做嬸子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可算是長大了,以后可不能任人欺負(fù),你那繼母對你不好,你也得替自己打算打算?!?
“我知道,謝謝嬸子?!辈还苓@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有她們宣傳,她做衣裳這事就不會(huì)被梁紅娟拿來做攻擊她的借口了。
過去她不管,從她身為秦暖開始,秦正河一家就別想再占她便宜。
又跟花嬸子說了幾句,花嬸子便拿來尺子,替秦暖量了身段,她告訴秦暖該扯多少布,又該買多少棉花。
幾個(gè)婦人還告訴秦暖去哪家買的布便宜又結(jié)實(shí),哪家的棉花暖和。
秦暖一一記下,跟幾個(gè)婦人再三道謝,這才領(lǐng)著秦光亮兄妹離開花嬸子家。
等出了門,秦暖將手里的瓜子塞給秦光亮。
“暖姐姐,我有?!鼻毓饬劣X得自己已經(jīng)吃了秦暖好些東西,不能再要這瓜子了。
秦暖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說道“我這幾天不舒服,吃瓜子上火,你幫我吃吧。”
秦光亮也知道秦暖落水發(fā)熱的事,他沒再拒絕,催著秦暖,“暖姐姐,你快些回去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他之前也生過病,家里沒銀子買藥,他爹就去南山自己采藥,吃了藥他睡了幾天就好了。
秦暖沒拒絕,她將秦光亮兄妹送回家,臨走前,說道“以后我有什么事能不能還讓你幫忙?”
“能的?!鼻毓饬聊樇t紅的,他很喜歡跟暖姐姐說話。
秦暖拍了拍他的肩頭,“多謝,你快帶著你妹妹回去吧?!?
解決了吃穿問題,秦暖松口氣,臉上都多了一絲笑意。
她跺了跺腳,鞋子又濕透了,看了看天色,恐怕這雪今天還得下,秦暖抱著胳膊往回走。
光顧著看腳下的路,在拐過一家屋后時(shí),秦暖撞上一個(gè)人。
“秦暖?”一個(gè)陌生的男聲在對面響起,不等秦暖抬頭看,對面的人冷笑,“我正要找你,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你誰?”凍的實(shí)在難受,秦暖沒耐性地問。
她抬頭的。
對面的年輕男子剛要張口嘲諷,再看到秦暖的臉時(shí),眼中盡是驚艷,想要說出口的話也堵在了喉嚨口。
他不知道秦暖何時(shí)竟變得這么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