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著什么即將誕生。
他眼前突然冒出一行黑色小字。
卻和先前出現的小字皆不一樣。
九個字。
每個字都被明暗交織的光束纏繞著,脫離煙熏的桎梏,飛升而上。
“虛耗退,徐府存,冥輪啟!”
周逸怔了片刻,目光下沉。
只見一縷宛如細蛇的青煙,憑空生出。
隨后尋上他的食指。
涌入體內。
嗡!
周逸渾身一顫,只覺那青煙正催動全身氣血,奔騰涌動。
和昨夜自己沖破胸口郁結時的感受,竟有幾分相似。
可程度卻如小溪與江河區別,不可同日而語。
周逸若有所悟,緊繃的心弦逐漸放松下來,任憑意識跟隨著青煙,在體內四處游走。
……
微熹的晨光破開雨后殘留的云霾,灑降向徐府大宅。
第一聲雞鳴響起時,徐府下人們就已經忙碌開來。
炊煙裊裊,廚子們開始準備一天的飯食。
睡眼惺忪的仆僮無精打采掃著院里落葉。
幾名車夫在馬廄搗著糠麩,擦洗馬具。
年輕的侍女們則對鏡梳妝,裝飾靨鈿。
這日復一日、井然有序的畫面,卻在下一刻,被一聲尖叫打破。
“啊!”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朝向聲音傳來后院方向望去。
徐府后院的一間小舍中。
中年男子蜷縮在墻角,瑟瑟發抖,面龐蒼白,目光游離渙散,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床榻上,昨夜春風一度的侍女直挺挺地躺著,雙眼睜大,無神地看著屋頂,鼻間已無氣息。
昔日粉白的脖頸上,布滿了暗紫色的尸斑。
胸口處蔓延著一道猙獰的傷口。
整個胸腔都微微向下塌陷。
小舍外,奴仆侍女越聚越多。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所震驚,惶恐不安,不少侍女已經開始低聲嗚咽。
沒過多久,徐芝陵帶著幾名護衛匆匆趕來。
看見眼屋內的場景,他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冷冽目光落向蜷縮在墻角明顯已被嚇傻的中年管事。
身后一名徐府老人低聲道“二郎,此事萬不可外傳啊!”
徐芝陵微微點頭,隨后環視在場眾人,朗聲道“某自會厚葬碧茵,補償其家人,今日之事誰都不得張揚。來人,將這死狗奴,給我抓起來!當眾吊死!”
一名護衛從徐芝陵身后掠出,須臾已來到中年管事身側。
直到被護衛絞住雙臂,中年管事這才如夢初醒,一邊劇烈掙扎,一邊嘶吼。
“小主子饒命!碧茵之死不關我的事啊!我對天發誓絕沒殺人!小的雖和侍女偷情,可罪不致死啊!小主子饒命!”
徐芝陵面色陰沉“拖下去。”
身為昔日執掌一郡的大佬,他自然看出,徐方有膽偷情卻絕無膽量殺人,碧茵之死確有蹊蹺。
然而眼下,真相如何已經不再重要。
“不!不要殺我!人真不是我殺的!一個多時辰前碧茵還好好的!某還曾與她歡好!”
被拖于地的管事徐方突然悚栗了起來,仿佛見了鬼般,臉色鐵青,身體劇顫“某明白了!是妖物!徐府里藏有妖物!是它殺死了碧茵,破其胸腔,吃食血肉!”
聲音落下,在場的奴仆侍女無不驚悚,有的身體發抖,有的捂住嘴巴。
徐芝陵眼中閃過暴怒“住嘴,蠢貨!給某打殺了!”
“主子饒命,徐府真有妖物啊!”徐方不斷掙扎尖叫,哭哭啼啼。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惶恐不安的氣氛在徐府下人中蔓延開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慌。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