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鶯兒的兄長,卻是隱門第三代,頗具聲望的天才武人崔護。
大佬為防門內人心不穩,便設下了所謂的仙果之局,陷害崔護。
為讓手下心服,又或者將來能有后手,他并沒有殺死崔護,而是囚禁于業果寺壁畫之中。
在他看來,那應當是萬無一失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一匹白馬,從天而降,踏破壁畫,救出了崔護等人。”
……
客棧前,周逸講述著崔氏兄妹的故事。
語氣不緩不急,心中卻頗為感慨。
從文和縣出來后,自己果然變了很多啊。
往常遇到這些事,都是能避則避,躲得越遠越好。
如今卻是……只能說,青煙的誘惑,無處不在啊,吸煙成癮,真香真香。
不過也虧得宕明大師,以本命施法,替自己遮掩了天機。
此刻,周逸面對崔鶯兒,能感應到另一股隱秘的氣息,正從崔鶯兒空洞的眸底溢出,仿若隔空投來的一束目光。
顯然是來自僵尸馭控者的窺探。
卻又有一股宏愿之力,將這股氣息阻擋在外,隔絕了對周逸的查探。
很快氣息收縮了回去。
看來對方也意識到,被他所馭的僵尸崔鶯兒身上正發生某種異變,又或者說是“突破”。
遂也顧不上自己這個不在他算計之中的“神秘人士”。
周逸正想著,從一旁投來震驚、感激、驚喜的目光。
“難不成閣下就是當日派出仙馬,救出我等的仙人?”
“不不……是圣僧啊!”
馮重、沈落雁、魏子山三人已然反應過來。
他們能有今日成就,自然也是頭腦靈光之輩。
當下不顧傷勢,跪拜向周逸,連連磕頭。
“圣僧救命之恩,小人馮重誓死難報,日后愿為圣僧上刀山,下火海!”
“一定是麻老匹夫設的局!利用這崔鶯兒為誘餌,想要誘殺我等!不過有圣僧在,這老匹夫,根本掀不起半點風浪!”
“那老匹夫,乃是一介異類,魏子山,你怎能拿麻老匹夫和圣僧相提并論?豈不褻瀆了圣僧!”
三人茍延殘喘,用盡最后的余力,表達著對周逸的感恩,歌功頌德!
周逸低頭看向匍匐于自己腳旁的三人,雙手合十,喧聲佛號。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肉身已毀,氣脈斷絕,是時候該上路了。”
三人的身體都是一震。
“圣僧這是何意?”
“圣僧……您不打算救我們了嗎?”
“出家人不都是以慈悲為懷嗎!你不可以見死不救啊!”
看著三人愈發兇戾的眼神,以及向自己撲來的架勢。
周逸既不動氣,也不閃避,依舊笑容溫醇,和藹可親。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著相了,所謂自助者,天助者,不能光想著臨時抱佛腳。更何況,那日不過是一場誤會,實話實說,小僧真沒有想過要救你們。”
聞言,馮重、沈落雁和魏子山臉色大變,再也壓抑不住本性的兇惡,縱身而起,兇狠地沖撲向周逸。
可沒等他們靠近,便見一尊單腳牛頭的怪物搖身變大。
宛如一棟小樓,護立于僧人身前。
“大膽惡鬼!死后還如此執迷不悟!當真想要魂飛魄散,淪為那無形無性的聻嗎?”
沈落雁這才發現自己已飄在半空。
她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少了半邊肩臂、渾身鮮血的女子,正匍匐在僧人雪白的袍袂一角,早已沒了氣息。
“那……那就是我?我……已經死了?”
沈落雁愣住了,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隱約的鈴鐺聲。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