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翩翩少年,右邊的榆錢樹則愈顯蒼勁沉穩,猶那中年老道。
又有一粒珠玉飛至院門口,仿若冰珠,融入那正在讀書的少年郎眉宇。
陳池澄澈如碧潭清泉的眸眼,愈發顯得明凈。
書中那些深文奧義、晦澀道理,也變得更加通透。
手底翻頁的速度,不由加快了數倍。
卻是有一粒玉珠,在遇上那名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珠侍女后,竟反彈了回來。
它似乎心有不甘,稍作調整繼續沖向小侍女。
再度被反彈。
它依舊沒有放棄,重整旗鼓,召喚來越來越多小伙伴,圍繞那個不斷打哈欠的小侍女開始轉圈。
從小侍女體內深處,釋放出一股奇秘的力量,化作無形無色的屏障,繞圈而舞,試圖阻擋住玉珠的侵入。
雙方僵持不下,保持著對峙之勢。
然而此時,侍女卻突然睡了過去。
誦經的僧人側目看去,眼底浮起一絲悲憫。
他輕輕一擺袖,養生之力幻化成無形的大手,拿起香珠,送進里屋。
“這入睡的時間,可是越來越長了?!?
數日后,徐府大擺流水宴。
無論是有頭有臉的鄉紳官吏,還是籍籍無名的普通百姓,都來為徐芝陵踐行。
南河下。
蠟坊巷口。
一名騎著毛驢,背著斗笠,芒鞋布衲的老翁,嘻嘻哈哈,扭動著脖子,似在走馬觀花,欣賞著小橋流水人家的小縣景致。
不遠處的一株棗樹下,幾名三四歲的孩童正在玩鬧。
老翁目光無意中掃過,陡然一凝,嘴巴微微張開。
“噢?”
就見那群孩童后,有個裹著棉布的嬰童,竟在四處爬行。
按理說,剛剛兩月的嬰兒,連翻身都不會,更別說爬了。
似乎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那女嬰竟然翻身坐起,咯咯咯直笑。
“呂家娘子,你家女娃又爬出來了?!?
“來了來了!多謝阿嬸相告!”
一身素羅布衣的清秀婦人一手拎著搗谷的棒槌,一手擦著額上汗水,抱起那女嬰,滿臉擔憂與關切。
“怎么又爬出來了!哎,等你父散衙回來,讓他再把篾欄編高點?!?
“好好好,好一個步步生蓮,貴不可言之相。此女日后,當嫁狀元郎,敕封誥命夫人?!?
老者翻身下驢,哈哈大笑走了上來,朝婦人微微拱手:“小老兒剛至貴縣。不知貴女之父,如今身居何位?”
呂氏怔了怔,隨后滿臉通紅,下意識抱緊懷中女嬰,方才低聲道:“我夫君,乃縣中捕頭。”
“噢?區區一個捕頭?”
老者笑嘻嘻的臉上浮起一絲意外。
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硬是拼湊在一起,竟顯得有些怪誕可笑。
呂氏心中一慌,下意識抱緊自家女兒,轉頭便要返回屋里。
老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胳膊,湊近臉龐,笑嘻嘻道。
“夫人先別走,此女命數,貴不可言,留在一小縣城,實在可惜。
不如,把她送給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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