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月驅車來到萊城最大那家珠寶玉器行。
這家珠寶玉器行在萊城市區有一棟獨立的大樓,負一樓、負二樓是車庫,平街層和二樓三樓則是珠寶玉器行的鋪面,再往上是外租的寫字樓。
秦惜月把車停在負一樓,坐電梯到了平街層,進入店面后,一位身穿旗袍的漂亮營業員迎上前來:“您好女士,東輝珠寶歡迎您的光臨。”
秦惜月朝她頷首致意,直奔主題道:“你好,我有幾塊翡翠需要鑒定一下。”
旗袍營業員做了個請的動作,領先秦惜月半步在前面帶路:“女士請隨我來,我們這里,一樓主營金銀等貴金屬,二樓主營珠寶玉器,三樓主營來客珠寶玉石鑒定與加工,我們東輝珠寶鑒定寶石,需要收取一定費用。”
“那是自然。”秦惜月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如果鑒定不收費的話,就怕有人搗亂,每天隨便拿點兒爛石頭來讓人鑒定,那人家還怎么做生意。
她跟在旗袍營業員身后搭扶梯上了三樓。
三樓沒有貌美的旗袍營業員,僅有的幾位工作人員都是男性,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好幾,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六十多歲。
旗袍營業員領著秦惜月朝最年輕那位工作人員走去:“龔師傅,這位女士需要鑒定寶石。”
龔師傅朝秦惜月看過來,他不像旗袍營業員那般有著標準的職業微笑,而是目無表情地指了指墻上掛著的價目表。
秦惜月看了一眼,硬玉鑒定費用400塊,不算貴。
她也沒多說什么,從黑色帆布包里掏出用保鮮袋裝著的碎裂紅翡翠。
龔師傅看著皺巴巴的保鮮袋,眉頭皺了皺,但沒有發作,而是從柜臺底下抽出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墊著一塊黑色金絲絨,對秦惜月道:“放上來吧,自己拍照留個底,雖然咱們這里有監控,但你自己留個存照總歸放心些。”
秦惜月把保鮮袋里的碎裂紅翡抖到金絲絨上,原本形似碎玻璃的石頭頓時就高大上起來,隱隱透出身價不菲的味道來。
龔師傅只看了一眼便對旗袍營業員道:“你去開單吧,硬玉鑒定。”
旗袍營業員甜甜地應了一聲好,下樓開單去了。
龔師傅頭也沒抬,戴上白手套,拿出放大鏡,將其中一塊碎石拿在手中,用放大鏡翻來覆去地查看。
一塊檢查完后,他又查看了另外幾塊體積稍大的碎石,抬頭目光莫名地看了秦惜月一眼,又低頭把放大鏡換成了聚光手電,在每塊碎石上打光檢測。
每塊碎石都檢測一遍后,龔師傅抬起頭來,幽幽地嘆了口氣。
秦惜月想到堆了半個衛生間的石頭,心頭不由得一突:“怎么了龔師傅?莫非是假的?”
龔師傅的眼神更幽怨了,帶著幾分憤然道:“您是怎么把一塊玻璃種紅翡原石搞成這種樣子的?就算是用錘子砸,也不至于砸得這樣碎吧?”
秦惜月松了口氣問:“不是假的嗎?”
龔師傅頓時氣結:這是真假的問題嗎?現在的問題是該不該用錘子開翡翠暴殄天物啊!
他有心想再說幾句,但想到這極品紅翡是人家的,人家愛怎么著都是她的自由,自己也只能干著急,于是息了心思,了無生趣地點頭應道:“對,是真正的玻璃種紅翡翠,種水皆是極品。”
秦惜月完沒領悟到龔師傅的難過,聞言心情頗好地問:“那你們這里能不能幫我加工一下?”
這句話捅了馬蜂窩,龔師傅幾乎是用吼的道:“加工?你知不知道如果這塊紅翡沒有被砸成這樣,像這種帶皮料子讓我師父雕刻出來,是有可能參加世界珠寶大賽拿大獎的,哪怕你把它砸成兩半都還有救,現在整成這樣,你想怎么加工?”
秦惜月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到這位龔師傅了,讓他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